临近半夜十二点，小安看着面前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在门口的地垫下摸出一枚钥匙，颤抖着双手往钥匙孔里插去。
由于墨迹的时间太久，身后的程助理上前夺过钥匙，一举开门成功。
随后一架轮椅进了屋，门被再次关上。
小安扭头看向程助理，眼神满满的谴责和不耻。
“看来这种事你没少干。”
“你不觉得你演技很差么？”
“我那是良心不安导致手抖。”
“你在国外扭断强奸犯脑袋的时候……”程助理声音渐灭。
小安似笑非笑的冲他挑了挑眉：“扭下强奸犯的脑袋还需要手抖？”
程助理似乎想起什么，恹恹收声。
屋内，门廊昏黄的灯一直开着，里面有些黑，一片寂静。
顾霆夜夜视视力很好，哪怕挡住了大半的光，也能一眼看到那个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身影。
只是那个姿势如果一直睡到明天早上，小姑娘浑身上下都要很难受。
顾霆夜纵着轮椅上前，弯腰将人抱进怀里，本想放在沙发上让人睡舒服点的，可将人搂进怀里后，却怎么不舍得放下了。
昏黄的光散在顾霆夜怀里的人儿身上，和他的目光一样，温暖，柔和。
顾霆夜将人抱紧，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抚在林若瑶的眉宇间，描绘着她的鼻梁，再到唇瓣。
刚刚就是这个姑娘给他打电话，用醉醺醺却十分认真地语气，说想他。
还说了两遍。
顾霆夜深吸一口气，唇瓣垂下时，神色说不上来的为难。
他真是，着了魔。
轻柔的触碰了一下她微张的唇瓣，顾霆夜克制着，力道一点点加重。
直到怀里的人被压的不高兴了，哼唧着揉着眼睛要醒来，他才骤然停下，抱着小人儿轻轻拍了拍。
“别醒来，我怕你醒了，会生气。”
许是林若瑶听话，乖巧的缩在顾霆夜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沉沉睡去。
良久，就当门外的程助理和小安都打算席地而坐睡一觉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走吧，回去。”
“是！”
“是！”
程助理和小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站直之前脑袋顶被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小点动静！”
小安和程助理捂着脑袋对视一眼，用气声回了一句是。
回到顾宅，顾霆夜进了卧室后没有躺下休息，而是纵着轮椅到了落地窗前。
他没有烟瘾，但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天明时，手边烟灰缸里的烟蒂快要堆不下了。
程助理想尽了任何语言也没能形容好那天早上他推开顾霆夜卧室门时看到的景象。
大概就是，一屋子的烟雾缭绕，落地窗前微微泛着不太明亮的天色，轮椅倒在一旁，顾霆夜立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躯背着光呈现一个黑影，那道身影颤抖着，拳头撑着玻璃，尽力想要让自己站稳却无济于事。
程助理上前想扶顾霆夜坐下，但顾霆夜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他的手，认真看着顾宅隐在晨雾中的大门。
直到，小安开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