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长舒一口气，丧失了所有力气的瘫倒回被子里。
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胸口，随后紧紧捂住。
“顾霆夜，你是在告诉我，你会回来的吗？”
她已经确定了无数次了，顾霆夜会回来的，只是他在忙的事，还不适合告诉她罢了。
侧过身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林若瑶手攥在胸前，用力硌痛自己力证这不是幻境。
“顾霆夜，你最好不要让老娘等太久。”
——
欧洲，德国。
一家极致奢华的私人医院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一处市郊外的草皮上。
最高级的保密病房里，病床上坐着一个浑身上下连满了线和管子的男人。
此时正是下午，窗外暖洋洋的光洒在病房内的地板上，明明光明万分，看在男人的眼中，却犹如无尽黑暗。
顾霆夜垂眸看着插满钢针和电极贴的双腿，握紧了掌中的手机。
那张星空的照片随着屏幕变暗，一点一点，在顾霆夜眼前缓缓消散。
“丫头，苦了你了。”
“我再试试，就再试一次。”
这话，自从他来了德国后，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遍了。
催眠的心理医生已经找好了。
可他是真的，不想让小姑娘忘了他。
再试一次，我的小姑娘啊，你等我再试一次。
——
林若瑶已经平复了心情准备睡觉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的思绪很疲惫的给她打了需要休息的信号。
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放空了思绪，阖上了眼。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烦死了烦死了！谁啊！”
林若瑶一脸暴躁的掀开被子，随手裹了件外套走出去。
并且中途路过厨房，她还顺手拎了把菜刀垂在身侧。
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的敲门，那声音那频率，比雪姨当年敲傅文佩的门时都有过之无不及。
林若瑶关上了门口走廊的灯，趴在猫眼处往外悄摸看了一眼。
那张放大如同泡发一般的，瞪着眼睛同样在往猫眼里看的，白初初的那张大脸映入眼帘，林若瑶一口卧槽直接被吓的骂了出来。
好在手捏得紧，不然菜刀准砸她脚上。
并且是不知道刀刃刀背先落地的那种。
“白初初你大爷！”
林若瑶刷的一下把门拉开，白初初快要挂在门上的身子一个惯性，直接扑了进来。
林若瑶没搭理趴在地毯上乱扭的白初初，探头往外面的楼道里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问道。
“苏律师没跟着你一块？”
“我把他打发了，圣诞节陪他吃的晚饭，还看了场电影，刚刚让他把我撂在你家楼下，我就让他走了。”
白初初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就听到身后林若瑶把门碰上的声音。
直起腰来一转身，林若瑶背着一只手正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白初初皱眉打量了一下林若瑶上下这一身装束，以及有些散乱的头发，嫌弃的撇了撇嘴。
“才九点半你就睡？你老年人啊你！睡什么睡起来嗨！圣诞节要熬大夜喝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