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忙去吧，我要下班了。”
林成斌挥挥手，打算起身。
林若瑶一愣，看了眼腕表上的指针，距离下班还有一刻钟，旋即脱口而出。
“爸你早退？”
林成斌身形一顿，抄起桌上林若瑶放下的报告就是一个抬手。
“你个小兔崽子！你爹我是老总！我早下班十分钟怎么啦！”
林若瑶捂着脑袋一躲，眼中尽是狡黠。
“早退就早退，喊那么大声生怕同事们听不见嘛……”
“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没没没，我啥都没说！”
林若瑶连连摆手，抿着嘴悄悄吐了吐舌头。
“对了爸，那个啥，我还有事要说。”
林成斌站起来的动作因为这句话又停住了，并且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就不能一次性说清？”
林若瑶难得跟父亲调皮了地眨了眨眼，脚步悄悄往门口挪去。
“人事部的总经理，刘慧娟您有印象没？”
林成斌拿过外套搭在手臂上，瞅都没瞅她一眼嘟囔道：“怎么？惹着你了？”
林若瑶噗嗤一笑，一时有些无奈。
“倒不是，只是觉得咱们公司引进人才的入口有点脏了，不擦擦会败咱们林氏的名声。”
林成斌走到沙发旁拿起许素云的厚绒披肩，抬了抬眼皮说道：“有什么把柄没？”
林若瑶心中一跳，下意识问道：“刘慧娟这个人事部经理的位子怎么得来的，您忘了？”
林成斌十分镇定地掸了掸箭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晦暗不明。
“这两口子在林氏也有些年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直以来也没犯什么大错。”
“瑶瑶，为上位者，不仅要看的清一些浑浊，更要容得下一些浑浊。”
“水至清则无鱼，有些地方太干净了，也容易出问题。”
“不过是他们的一些小心思罢了，无伤大雅的话，你要能容得下人。”
林成斌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沉淀着上了年纪的沧桑。
“当然，过分了，也可以敲打一二，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也确实舒服的过头了。”
林若瑶听的半知半解，脑中却清醒活泛了不少。
对于父亲的教导，她一向听的进去，只是需要时间消化理解渗透罢了。
林成斌见她沉下心思考，满意地点头。
若说他闺女旁人都没有的优点，大抵就是超于常人的聪明，和逆耳忠言能入心。
“这样吧，哪天你看着挑几个人的资料递给我，我从里面挑着晋升一下，给人事部的经理点压力。”
林若瑶点点头，脑中飞快地琢磨着让夏海去卖个面子，好打通自己的人脉关系。
林成斌欣慰地叹了口气，目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望着门口好半天了。
“这道理，还是当年你妈教给我的呢，嗯，你妈果真是大智慧，我的贤内助啊，得之我幸，得之我幸——”
拉长了声音的夸奖，林若瑶听了眉眼直抽抽。
爸，这没外人，您真的不用一个劲儿的夸我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