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看着陷入沉默，一言不发的顾霆夜，良久，她妥协了。
苦笑着，脚步往后一退再退。
“我懂了，你还是不想说对不对？”
顾霆夜始终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这一次，林若瑶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思绪。
纠结，痛苦的纠结。
挣扎，艰难到神色惘然的挣扎。
林若瑶骤然反应过来。
原来她的逼问，会让他这么这么的，为难吗？
“好，那我不问了。”
似乎是释然，也似乎是放弃。
林若瑶的语气很轻快，却让顾霆夜怎么听怎么有种她要离自己而去的决绝。
林若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顾霆夜的眼眸，缓缓却坚定地开口。
“你走了，你什么都没说，那我说我要相信你，所以我什么也没问。”
“你和我联系了，你在电话里一言不发，我说我还是要相信你，所以我依然不问。”
“你不说，我就不问。我想这样主动权在你手，叫停权在我手，你我都不会太担心。”
林若瑶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地大吼出声：“可你都回来了！你还是一句解释都没有！你不说！我也不想问了！”
“你觉得捉弄我很好玩吗！”
“顾霆夜！捉弄我很好玩吗！”
“所有人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连白初初都知道，可只有我不知道！你们所有人把我蒙进鼓里，到最后还要求我不许好奇，不许多问，甚至还要求我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等你回来后要像以前一样，相安无事的当个清醒的傻子！”
林若瑶一步步往后退着，僵硬直挺的脊背撞在门板上，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脚下糙然的地毯上，除了一片略深的水渍，没留下任何显眼的痕迹。
“你觉得捉弄我很好玩吗？”
林若瑶唇瓣微张，干涸的出了裂痕，颤抖着。
“顾霆夜，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
“我不愿意当傻子，还是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那样我会憋屈死的……”
目光缓缓下降，林若瑶已经无神的目光，落在了顾霆夜西装裤裹挟着的那笔直的双腿上。
蓦地，林若瑶突然笑了。
在抬起头时，顾霆夜在她眼中看到的，是满满的不服和他从未见过的阴狠。
“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猜。”
“你以为我真的傻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我今天进门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脑子里所有的前因后果就都蹦出来的！我什么都猜到了！”
林若瑶眼中含着泪，唇边的笑却看起来不甘，满是愤然。
她收起了一身脆弱的柔软，面对顾霆夜终于还是竖起了一身的刺。
“你看起来站的很稳，甚至还能抱着我上下楼梯，你的腿好了。”
“你去德国治腿了，对吧？”
面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的她，顾霆夜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他的自私，他的挣扎，将要在她面前，被全部剖开。
“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