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松下一口气，顾霆夜还以为林若瑶在里面晕倒或者昏迷，好在传来了水声表示她没事，他这才放下心来。
林若瑶站在淋浴器下仰着头，温热的水流冲刷在她的额头上，顺着颤抖不止的眼皮滑过裂着小血口的唇瓣，顺着布满吻痕的白皙脖颈，冲刷着疲惫不堪的身躯。
温暖的水汽飘在周身，林若瑶却依旧觉得浑身寒冷不止，手脚冰凉。
双手环抱住自己酸痛的肩膀，林若瑶垂下头，眼泪混着水柱哗啦哗啦的往下流。
疼……
真的很疼很疼。
浑身上下被热水一淋，欺骗了身体到麻木的酸痛感被无限放大，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被碾轧了一晚上，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
这算家暴吧？
这应该算了吧？
这肯定算家暴了！
林若瑶咬着唇的贝齿一再用力。
泪水从无声，到小心翼翼的抽泣，再到呜咽，最后直接仰起头来嚎啕大哭。
她真的不知道谈个恋爱会把命搭进去啊！
要是知道的话。
她绝对！
从最开始就离一个名叫顾霆夜的混蛋远远的！
碰见的第一面哪怕自己再狼狈，她也要大喊三声‘退退退！’然后头也不回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呜呜呜呜呜呜……杀千刀的……呜呜呜呜……他明明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偏偏还要折磨一番让我生不如死……呜哇哇——”
林若瑶的哭声越哭越大，开到最大的哗啦啦的水声外加一道门都能听的格外清晰，相当悲切。
不知何时，磨砂的玻璃门下半部分多了一团漆黑的影子。
顾霆夜靠坐在门外，一条腿颓然的胡乱往地上一摆，一只手撑在曲起的膝盖上，手指无力的耷拉着。
面色凝重沉郁，目光晦暗低落。
眼神涣散，满是懊悔。
小姑娘哭的好可怜好伤心，还是躲在浴室里，开始淋浴器哭的。
他在门外自始至终都在听着，林若瑶哭的他心都快碎了。
多半，会觉得他昨晚就是个疯子吧。
林若瑶一夜疲累又没吃早饭直接到了午饭的饭点，胃里空空浑身没劲她就不敢洗太久，怕晕倒在浴室，没过多久就关了水，裹了厚厚的浴巾低着头走了出来。
目光垂在脚尖前的一小片范围，感觉前面有人，头也没抬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绕了过去。
看了眼床上摆着准备好的衣服，林若瑶伸手扒拉了一下就感觉身后那道阴沉的气息骤然靠近。
如同受惊的小兔般往旁边一躲，走近的身影明显一顿，随后拿起了床上的衣服。
尺码合适的内衣直接往林若瑶的肩膀上套，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眨眼的功夫就被轻柔的扯下了身上的浴巾。
林若瑶发颤的眼睫沾上了晶莹，防备地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被那双温热的手轻轻一推，整个人的位置变成了背对着顾霆夜的。
她想自己穿衣服的。
但顾霆夜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不容置喙。
她稍微挣扎了挣扎，顾霆夜的动作就会变得强硬几分，她要是一动不动任他给她穿，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不安分，反倒规规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