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点的那家私房菜馆？”
林若瑶摇摇头：“不是，我跟手底下的人说找个今晚还有其他项目应酬的饭店，提前和另外那组同事打过招呼了，想着要是真出什么事，还能照应着点。”
顾霆夜轻笑一声，心里的火散了不少。
“这会儿倒是知道加小心了？刚认识斯蒂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防备他。”
林若瑶一听这口气就知道。
这家伙吃醋了。
这家伙又吃醋了。
无奈的挑了挑眉，林若瑶手指扒着百叶窗的叶片说道：“当时在离城的时候，我想着林氏确实可以再开拓一下母婴产品或者儿童玩具的板块的。”
顾霆夜听着她欲扬先抑的话，好脾气的哼了一声等她的下文。
“可自从那天看到你们两人对视的眼神后，我当即就反应过来了，斯蒂芬这个人不是我能招惹的。”
顾霆夜嗤了一声，被她哄的心情越发愉悦。
“但是嘛，我没想到他都被你发现了，居然还想着在我面前装，这我可忍不了了，不拿点什么回来我觉得好亏啊。”
顾霆夜成功被哄好，并且耐着性子附和了起来。
“是，不拿点什么回来的确亏，所以，若瑶，别轻易放过他。”
林若瑶嘻嘻一笑，眼底酝酿着狡猾算计的幽光。
“呐，顾霆夜啊。”
“你说，我听着呢。”
“你真的和他没仇吗？”
顾霆夜随意划动的笔尖一顿，原本含着柔情的眼眸骤然如墨深邃。
“我对他单方面没仇，他是怎么想我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这个回答，林若瑶倒是有些意外。
“原本我还打算试探一下你对斯蒂芬的态度，这样我好拿捏收拾他的度，但现在你的话倒是让我有些拿不准了。”
顾霆夜握着铅笔在纸上又沙沙划了两下。
目光幽深。
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深。
林若瑶握着手机，听到了十分明显的一声压制后的深呼吸。
“若瑶。”
“你说，我在呐。”
“他对你起过心思。”
“嗯？”
太阳过了午后，角度逐渐偏西。
一抹云正好遮过来，原本明媚照耀着的大落地窗办公室内，瞬间阴沉昏暗。
顾霆夜轻轻阖眼，满身戾气骤然倾泻而出。
“若瑶，他对你起过心思。我与他也本就没什么情分，更何况，他还曾是我情敌……”
林若瑶身形一顿，随后无奈轻笑：“好啦好啦，我心里有数了。”
顾霆夜重新睁开眼，戾气化为利刃，整个昏暗的办公室气压低的让人窒息难忍。
“若瑶，别掉以轻心。”
“好，我知道了。”
“晚上我要去接你。”
“……”林若瑶沉默了一下，利落的回道：“好，晚上你等我哦。”
电话就这样戛然而止的挂断。
气氛并不突兀，两人甚至看着息掉的屏幕都微微勾了下唇角。
林若瑶最后抬头望了一眼斜对面那面盯了许久的落地窗。
她还是没等来顾霆夜出现然后朝她安抚的笑一下。
“罢了。”林若瑶无奈的耸了耸肩，“终究还是没完全哄好，晚上回了家可有我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