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若瑶陷入沉思，顾霆夜闯进她的思维里，强行抬起她的下巴。
“不要把曾经的自己想的不堪。”
顾霆夜盯着那双渐渐意识回笼的双眼，认真说道：“在你还没有改变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下意识靠近你了。所以不要否定曾经的自己，不要说曾经的自己……”
肮脏。
莫名的，这两个夏子霜一再强调的字眼从顾霆夜的脑中冒了出来。
也幸好，他及时收住没说出口。
林若瑶情绪有些低落的推开他，从他怀中退到一旁的座位上，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涣散。
“说来奇怪，我也确实不希望你在场，毕竟那段时间的我傻的让现在的我都觉得肮脏。”
那段时间，此时念在嘴边，好似比实际的半年要十分遥远。
顾霆夜听不得肮脏这种字眼。
他惊觉的发现，今日一个夏子霜的话居然也能给他造成影响了。
当真是，关心则乱。
“肮脏的人，永远都不是你。”
林若瑶扭头看向顾霆夜。
看他眼神担忧，听他又重复了一遍。
“肮脏的人，永远都不是你。”
她在脑中思忖着这句话，良久后，缓缓笑了。
“嗯，不是我。”
至少现在不是。
只要现在不是，那就够了。
林若瑶如此想着，神情轻松了不少，重新笑嘻嘻的趴进了顾霆夜的怀里。
那里，都快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软硬适中，温度刚好，这个怀抱她缩进去就不太想出来。
得到了她亲口的否认，顾霆夜也放心了不少。
他为数不多的在意，除了她的安慰，便是她的心绪。
他只希望日后她能开心就好，离那些腌臜事越远越好。
林若瑶在舒服的怀抱里，阖上眼闭目养神，回想刚刚自己在门口等他的时长，她闭着眼忽然笑道：“不过话说回来，真可怕。”
顾霆夜不太明白：“什么可怕？”
“你呀。”林若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面前的胸膛，“我感觉，惹谁都不能惹你。”
顾霆夜倒是没脾气的任由她乱戳乱摸，手掌习惯的在她脑后一下下抚摸。
“你可以惹我，因为我给你的惩罚和给别人的不同。”
话音落下，顾霆夜就察觉怀里刚刚还捣乱的小手停下了。
那副柔软的娇躯浑身一僵，紧接着小姑娘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老老实实的趴着不动弹了。
顾霆夜笑她胆小，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你可以惹的，至于把我惹恼了的后果，你试试就知道了。”
林若瑶埋着的小脑袋连忙摇晃。
装乖这一套，她也运用的越发娴熟。
顾霆夜话里有话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作死玩火，否则有她好果子吃。
这是她吃了不少好果子之后得出的生存之道！
半年后，夏子霜因生产时不小心被缝纫机的机针扎穿了手掌，保外就医时，趁人迹混乱之时逃跑，随后跳江自杀。
林若瑶接到消息后，前去查看了尸体。
除了那张脸膨胀中还算能看出人形，剩下的部位，皆是泡发到让人毛骨悚然。
不像是自杀后就被人捞上来的，不过林若瑶觉得，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已经时隔半年，林若瑶作为名单上最后一个探监人员也扯不上任何关系，所以夏子霜的死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一切都像只是一滴水落入表面宁静的大海。
不见任何失常，不见任何异样。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