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被月亮替换,天黑得阴森,黑得恐怖。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雾袭来,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兵败如山倒,刚刚从汉军的包围圈中逃出来的韩遂一边收拢着残兵,一边沿着小路撤退,而身后依旧传来汉军一阵阵追杀声。
昔日这位雄霸西凉,号称九曲黄河的韩遂,心里所谓的高傲,早已经被身后的一阵阵喊杀声中,吞噬的所剩无几,险些死无葬身之地的他,此刻任然是心有余悸。
此时西凉军中,一名浑身血污的部将急匆匆的跑到韩遂的面前,沉痛的劝诫道:“主公,刚刚末将清点了一番,如今咱们只剩下三千兵马了,咱们不如撤回金城,在图东山再起吧!”
韩遂悲愤的摇了摇头,沉重的喘了一口粗气,悲愤的说道:“西凉的精锐竟全丧于我手,我如何面对金城的父老乡亲!”说罢,韩遂抽出腰间的佩剑,欲要拔剑自刎!
见状,这名部将,急忙冲了上去,死死的将韩遂拦下,哭喊道:“主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咱们再重整旗鼓就是了,主公万万不可如此啊!”
韩遂身旁的亲卫见状纷纷涌了上来,死死的将韩遂拦住,“主公,咱们还能东山再起,到时候咱们再杀回来,报仇雪耻!”
韩遂的脑海里思绪翻涌,想起战死沙场的西凉军士卒,想起临阵脱逃的马玩、候选。
想起拼死保护自己的亲卫,韩遂长长的叹息一声,缓缓的收起手中的佩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报此仇,我韩遂誓不为人!”
“传令全军,撤回乌氏县休整!”
………………
天色刚刚微亮
经过了一夜的逃亡。
当韩遂的残军,好不容易赶到乌氏县城下时,他的心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一面面汉军的大旗已经在城墙上迎风飘扬,一排排士卒屹立在城头,鲜亮的盔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参差不齐的刀枪泛着冷冽的寒光,更有不计其数的弓箭手,正在弯弓搭箭。
站立在城楼之上的汉将,韩遂至死都不会忘记,正是让自己身败名裂的汉将魏延!
韩遂万万没有想到,刚刚逃离刘锜的追杀,就奔到了狼窝之中,早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韩遂军,纷纷乱了阵脚,眼里充满对未来的绝望之色。
原来,刘锜在围剿韩遂的西凉军时,就已经派遣魏延与武松领着六千名兵马,抢先一步攻占安定县其余四县,四县因为韩遂抽调四千兵马到前线,如今总共只有四千兵马。
四千兵马分配到每个县中,每个县只有区区不到一千兵马防守,防守的主将成宜、杨秋,见韩遂兵败后,料想到以四千兵力绝对防守不住刘锜的万余大军,便直接打开城门,不战而降。
魏延站在乌氏县城楼上朝着狼狈不堪的韩遂大声笑道:“哈哈,韩遂老匹夫,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投降吧!”
韩遂回头凝视着身后的西凉军,一个个都是满身血污,基本上个个都带着轻伤,污渍斑驳的脸上,毫无斗志可言,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与出兵时的士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过一晚上的逃亡,三千西凉军,战死的战死,逃亡的逃亡,投降的投降,如今只剩下不到区区一千余人。
自己还号称九曲黄河,如今想来,当真的是羞愧难当,自己从头到尾一直被刘锜算计的死死的,自己还不自知,一步一步的掉进刘锜的圈套中,简直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韩遂的内心此刻已经绝望不已,他深深的知道如今进退两难的处境,但其实韩遂的心中更多的却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