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姚廷尉,冯县令已经把袁衷以及爪牙的画押的供词,全部带到了京兆府,另外还有苦主的指证,一共一百八十六户,此案发生的人命,足有五十余口,被袁衷吞并的田亩,林地更是多达一万八千余亩。”
听到京兆府文书的案情陈述,姚广孝站的笔直,脸上冷酷之色更甚!显然已经到达了暴怒的边缘!
“冯奕何在!出来把案情说给袁氏族人听听,让他们心服口服!”
“诺!”
站在人群身后的冯奕应声而出,向着袁氏族人,微微拱手,随后义正言辞的说道,“罪犯袁衷,勾结游侠儿,侵占商县田亩共计七千余亩!期间强买强卖,如果百姓有不从者,轻则威胁殴打,重者屠杀满门,仅商县一县,就发生命案十六起,至死二十六人,轻伤重伤无数!”
停顿了片刻,冯奕继续说道,“罪犯袁衷及其爪牙,在本官的审讯之下,已经对命案供认不讳,按大汉律法,杀人偿命,故本官判罪犯袁衷及其爪牙,斩立决!”
“你这狗官!污蔑我孙儿,必然是在牢中滥用酷刑,屈打成招!”
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袁恒当然认识冯奕,不等冯奕继续说下去,袁恒就拄着手中的拐杖冲了上去,一副要与冯奕不死不休的样子。
袁恒一边冲,一边对着身后的袁氏族人喊道,“袁家的族人们,我们袁家四世三公,何许人也!岂容这狗官如此污蔑!今日吾等拼了性命,也要诛杀了这狗官,还长安城一个太平!”
话音刚落,守卫在姚广孝身前的一名羽林军侍卫,一个箭步,刀光一闪,寒冷的利剑已经架在了袁恒那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脖子上,反射的剑光晃的袁恒不敢动弹分毫。
利剑架在脖子上,满头白发的袁恒是又惊又怒,刚才那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不见,颤颤巍巍道,“你这狗官差!怎么敢如此对老夫!我袁家四世三公对大汉忠心耿耿,吾侄本初,公路更是为大汉披荆斩棘,讨伐逆贼!你竟然敢如此对我!我要见陛下!讨个公道!”
姚广孝冷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不管你是谁!贫僧哪怕舍了这官位,也要治袁衷死罪!尔等需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子脚下!哪怕是王子犯法,贫僧也绝不留情!今天哪怕陛下罢了贫僧的官,在这之前贫僧也要把袁衷就地正法!”
此时此刻的京兆府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而袁氏族人的背后还围着一群长安本地的百姓,看起来足足有几千人的样子,从古至今不管那个朝代都不缺乏看热闹的人,这群百姓也是抱着看看热闹的心理,想看看这位姚廷尉是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而一身便服的刘协和杜畿在裴元绍和侍卫的保护下,也夹杂在人群中静静的观看事态的发展,至于带来的羽林卫早已经悄无声息的埋伏在四周,如果待会情况不对,可以第一时间出来援助京兆府!
看到现在已经越闹越僵,身为京兆府丞的杜畿,悄悄地对刘协道,“陛下,我们此时是不是该站出来阻止姚廷尉,如果按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局面恐怕会越来越糟糕,而这袁恒更是袁绍和袁术的族叔,若是闹僵了,只怕会和袁氏结仇。”
闻言,刘协面如沉水,这就是自己不会任命杜畿为京兆府尹的原因了,虽然说杜畿善于判案,但还远远达不到刚正不阿,毕竟人总有七情六欲,总会为自己的前途而考虑。
这一点从刚刚的话里就可以判断出来,杜畿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马上调兵控制住袁氏族人,而是想出面阻止姚广孝,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虽说杜陵杜氏不算名门望族,但也算得上一般的家族了,所以杜畿的内心里明知袁氏有罪,但还是想着此事能够大事化小。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亘古不变,朕觉得姚爱卿的做的一点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