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根本连米饭和菜都不能吃,只能吃流食。刚刚他要是留裴慕白吃饭,不就什么都穿帮了吗?
宫程心里也知道,裴慕白一定非常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所以刚刚他留他吃饭,裴慕白没有留下。难得啊,他们做了一辈子的竞争对手,裴慕白还是顾及他的颜面的。只可惜啊,这一辈子太短了!他还有好多事情,都来不及做呢。
苏语兮现在一定很恨他吧,都没有过来看他。其实她恨也好,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她忘了他。
“吴叔,我的木雕呢?”宫程生病之后,有段时间没有把苏语兮送他的木雕拿出来把玩了,他让管家收好放在一个金丝楠木盒子里,等他不在了,这个是要还给苏语兮的。
“都帮您收着呢,不会丢的。”管家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因为长期把玩,那个木雕都变成了漂亮的暗红色。
宫程小心翼翼拿出来,满目深情。从小到大,没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没有人送他礼物,苏语兮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她毫不在意的一个小玩意儿,却成了他一辈子的牵挂。
“还是帮我收
起来吧,我最近身体很差,别把什么不好的东西,粘在了木雕上。”宫程恋恋不舍地把木雕放了回去。
“好,我帮您收起来。”
“吴叔,您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宫程有气无力地道。
“可是,您还没吃午饭呢,要不让保姆现在给您送上来?”管家微微叹了口气。他跟了宫程一辈子,看他从十几岁桀骜不驯的小子走到今天,外人都说他冷漠不近人情,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最深情的。
“不吃了,晚上一起吃吧,我现在还不饿,你放心吧,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呢。”宫程说着,闭上眼睛。
“老公,你那边的事情办好了吗,柯总说中午请我们吃饭。”苏语兮打电话给裴慕白。
“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吃饭去的路上,苏语兮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宫程的事情。虽然说过再也不要见宫程,但是听说他病了,还病的很重的样子,她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宫程他,现在不是很好。”裴慕白一脸严肃地道。
不是很好,是非常差,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压抑的痛苦,那种病久了毫无生机的气息,他一进去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