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见惯了鹿晚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绝情姿态,今天的时慕野却忍不了,直接拽着她的手,语气比她还冷,扔了三个字,“告诉我。”
鹿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起来,“时少爷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多了?”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在床上的关键关头叫过“时慕野”,偶尔和其他人聊起来会跟着叫一声“野哥”,一旦从她口中说出“时少爷”三个字,基本都是阴阳怪气。
时慕野难得耐着性子,“或许我可以帮你。”
鹿晚笑得更大声了,前仰后合,挑眉,眼神轻飘,“你和我什么关系?以为睡过几次就是我的人,就能管我的事了?”
她语气加重,“麻烦你放清自己的位置,我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床伴而已,下了床就是陌生人,不要越界。”
声音很大,听到这几句的路人纷纷侧目看过来,像是在看两个怪物。
时慕野抓住她的手腕,“别在这发疯,上车再说。”
被鹿晚一秒甩开,“我自己会回去。”
这下时慕野是真恼了,压着嗓子,“你真要闹是不是?”
“是谁在闹?”鹿晚没了耐性,“时慕野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别烦我。”
不懂她哪来的情绪,把刚刚遇到董正林的恼怒全撒气在了时慕野身上。
“你有病是不是?”时慕野紧蹙着眉,抓过她的手腕,“跟我上车。”
放着她这个疯子在外边,他不放心。
“你有完没完!”鹿晚甩开他,眼眶里湿湿的,“我再说一次,别管我,滚。”
她说起重话来是从不讲情面的,不管对方是谁。
奇怪的是,时慕野虽然非常生气,但看着她刚退烧苍白着的一张脸,和毫无血色的唇,他心口颤了颤,突然想吻上去。
甚至脑补了一下如果此时此刻把她苍白的唇咬红会是什么光景。
疯了,彻底疯了。
时慕野才是那个疯子。
下一秒,他不由分说地把鹿晚打横抱起,直接扔进了车子里。
鹿晚到底是大病初愈,滴米未进没什么力气,手脚并用挣扎着也没什么效果。
坐在车里,她大口喘着气,门被锁了打不开,她直接抓着时慕野的方向盘不放,“我要下车,不让我走,你也别想走。”
僵持着,谁也不肯低头妥协。
时慕野同样不客气,一个眼神也没给,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把鹿晚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死死按住,车子离弦一般,冲了出去。
强大的惯性把鹿晚往旁边一甩,即便是系好了安全带,也没稳住,脑袋差点撞在车窗上。
她缩回手,大口大口喘着气,“时慕野,你这个疯子!”
时慕野勾唇,“既然要疯,就比比看谁更疯。”
城区内车速不能太快,时慕野方向盘一转,带着鹿晚冲向了郊区的山路。
这是赛车专用的九连弯,赛道又窄又陡峭,九个接近120度的弯道连在一起,连专业的赛车上都没少在这条赛道上出事,更何况业余的人,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鹿晚紧紧抓住门把手,刚要说话,车子经过第一个弯,漂移似的一个甩尾,她差点吐出来,好半天后才缓过来,瞪着时慕野,“你想死吗?”
时慕野面无表情,眼神盯着前方的路,很快到了第二个弯,他不光没有压速度,甚至还放开了刹车,“和你死在一起,也算不亏。”
末了,补了一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九个弯走完,鹿晚已经没了半条命。
车子停在山下进市区的岔道前,鹿晚蹲在路边俯身干呕,头晕目眩难受极了。
时慕野坐在车上抽完了一支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