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野眼中的热潮瞬间清零,拿起手机,没有半秒的犹豫,接起了电话。
他这一连串下意识的流畅无比的动作,被鹿晚看在眼里,有些眼酸。
她低头喝着牛奶,想要表现得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时慕野倒是够坦然,坐在沙发上,甚至连个侧身避开鹿晚的动作都没有,就这样和许欣韵通话。
他俩没什么寒暄,每一句都是重点,
“摄影展的事我已经联系得差不多了,时间暂定在下个月末。”时慕野说。
说完这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许欣韵在不停地说着。
足足三分钟后,鹿晚才看到时慕野轻轻点头,“好,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回桌上,目光又落在鹿晚的脸上。
鹿晚眼睛转了转,明知故问,“谁?”
“许欣韵。”时慕野没有藏着掖着。
“你那个很重要的朋友?”鹿晚是有话直说,肚子里憋不住事儿的人,既然已经开了个口子,她便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知道吗,她和我是同一天生日。”
“嗯?”时慕野抓住的是另一个重点,“你连她都调查过?”
“上次在拍卖会上看到她的摄影作品,感兴趣就去搜了搜,她也是个名人,网上全是她的信息,随便一搜就看到了。”
鹿晚耸耸肩,说得同样坦然。
可时慕野明显不信,“只是这样而已?”
藏不住心事的人自然不善于撒谎,鹿晚闪躲的眼神出卖了她。
她微微直起身子,眼睛眨了眨,“是这样,也不全是这样,我想再确认一下她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时慕野抿了抿唇,带着点看好戏似的笑意,“为什么在乎这个?”
屋内灯光昏暗,两人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靠在沙发上,偶尔面对面,时不时有眼神的短暂交汇,慵懒的氛围就算是没喝酒,都足以让人晕晕乎乎。
这种状态下,很难不说点真心话。
“我说过,就算是床伴,我也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体。”鹿晚笑了一下,“我信周艺白,所以怀疑你。”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时慕野勾唇,觉得眼前的女人可爱极了,想逗逗她。
鹿晚皱眉,“你想听什么?”
时慕野微微往前靠近,“听……你的真心话。”
一瞬间,鹿晚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眼神有了短暂地闪躲,只说了一句,“我对她真的好奇。”
时慕野往后靠在沙发上,哈哈笑了几声,他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聊自己的事儿,可好几次和鹿晚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有很强的倾诉欲。
就如鹿晚所说,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会换位思考,懂感同身受。
两人才认识两个月的时间,时慕野已经和鹿晚聊了工作、家庭,就差了感情那一环。
难怪鹿晚感兴趣。
她盯着时慕野,用眼神给他压力,必须要等待一个答案。
许久后,时慕野说:“许欣韵是年佑的女朋友。”
“年佑的女朋友?”鹿晚这下是真的惊了。
那又是一段带着伤的故事,时慕野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明显有些沉。
“应该说是未婚妻,他们俩本来已经订好了领证的时间,没想到年佑出事了,”时慕野闭上眼,好多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得知这个事儿之后,许欣韵生了一场大病,去国外休养了好久,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时常会犯糊涂,脑子不太清醒。”
他说得委婉,但鹿晚听得出来,许欣韵这是失去了最爱的人导致精神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