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没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感觉到时慕野的目光里带着质疑,“赵逞单独来找过你好几次是不是?”
被戳穿了之前撒的谎,鹿晚一时间不知道该重点回答“单独”,还是“好几次”。
从沉默的半分钟里,时慕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手里的牛肉串顿时不香了。
“我早说过,赵逞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不要和他接触,他来找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分明是关心,从时慕野口中说出来,却更像是责怪。
鹿晚心里不爽,“您大忙人日理万机,我这点小事怎么敢去打扰您。”
阴阳怪气。
时慕野抬了抬眼,“与其让事情发生,我赶来救你,不如先把任何不妙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你算算哪种方式对你更有利?哪种对我是真的打扰?”
极致冷静的男人从不谈感情,只聊赤裸的现实和利弊。
要是和他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吃瘪。
偏偏鹿晚同样是个从不低头的人,要她妥协比登天还难。
这两人凑一起,倔起来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头。
气氛霎时间有些僵,三分钟后,火药味稍稍散了些。
刚刚打开了控制开关后,办公室里的暖气也被打开,时慕野觉得有些热,抬手脱掉了外套。
里边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不光能让他的好身材完全展现,还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感。
面对着这样的迷人的身材,鹿晚没忍住明目张胆的目光,看了好几眼,心口发热。
行吧,瞬间不生气了。
“如果赵逞是冲我而来,我反倒没什么可怕的,”鹿晚说,“我只是担心他在利用我给你下套。”
“如果是这样,你更要及时告诉我他的行踪,”时慕野这一句听起来终于像是真的关心,“他在暗我们在明,或许他想一箭双雕,既是冲着你,也是为了引出我的,我们必须小心。”
鹿晚笑了一下,“听你这意思,现在咱们俩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时慕野装作没听懂,重复了一次,“什么一条床上的人?”
语气在不该加重的词伤种重点强调了一下。
“你正经点!”鹿晚皱眉,把手里的烤串往桌上一扔,溅起了一桌子的油星子,“我一直有个疑问,赵氏医药公司是这两年突然崛起的,你有没有调查过它靠的是什么?”
这个点时慕野当然早想到了,点点头,“赵逞家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医药方面的生意,赵氏医药公司的崛起确实让人疑惑,不过我暂时没查到什么把柄,他隐藏得很好。”
“只要做过,必定会留痕迹,”鹿晚咬了咬牙,“我不信他能藏一辈子,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他可以躲在暗处算计,我们怎么就不能给他下套呢?”
鹿晚狠起来,甚至比时慕野还要不折手段。
当然,这一点正是时慕野欣赏的。
他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的光,“你真要走进我的阵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当然,”鹿晚微微扬起下巴,直视着他,“现在赵逞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的,咱俩可是同一条'床'上的人。”
两人聊完,点来的外卖也扫荡光。
“有干净的抹布吗?”时慕野站起身问。
“没有,怎么了?”
他指了指到处占满油星的桌子,“擦擦桌子,这是你画设计图的地方,弄脏了不好。”
鹿晚从桌下随便拿了块剪裁坏了不要的布料扔过去,“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洁癖的人。”
“不算有洁癖,”时慕野接过布料,“只是习惯了工作的地方要干干净净,才不会影响工作的状态。”
他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