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时慕野都沉着脸,车内气压低到让鹿晚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打开车窗,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打破沉闷,“上次看时于尧对时欢挺照顾,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时慕野声音比脸色还要沉,“时于尧对时欢确实还不错,但他为了引出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时于尧是故意的?”鹿晚吸了口冷气,一瞬间浑身发凉,连忙又将刚打开的窗户关上。
“时于尧这些年纸醉金迷,在钱罐子里泡着,怎么可能为了一点错事就主动搬去西郊那么荒凉的宅子里住着,他根本就是料到了后边发生的一切,”时慕野冷笑了一声,“忍了这么久,他终于出手了。”
“从上次中毒到提出要你帮忙管理矿区,再到这次出事搬去西郊,都是他计划内的事?”鹿晚眉头紧锁,脑袋里出现了时于尧那张清秀斯文的脸,不寒而栗。
“他知道时欢单纯,把家看得比什么都重,一旦听说时家出事,一定会来劝我,也一定会去西郊安慰他。”
鹿晚又吸了口冷气,“该不会时欢所谓的‘偷听到’,也是时于尧故意安排的吧?”
时家宅子那么大,时欢怎么就好巧不巧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越想越觉得蹊跷。
时慕野没说话,重重踩下的油门已经表明了态度。
鹿晚不由得担心,“既然他的目标是你,那我们现在赶过去,岂不是中了他的计?你会不会很危险?”
“这些年是给他面子,如果我真的和他斗,那他在时家根本活不过三天。”
时慕野眼神如刀,在这个黑夜里,划破最后那张妥协的幕布。
很快,两人到了西郊宅子。
车子刚挺稳,时慕野已经冲下了车。
鹿晚在后边得小跑才能跟上。
这里没比时家大宅小多少,到处是岔路,不熟悉的人走两步就会把自己绕晕。
走到花坛前,时慕野突然停住,转身等着鹿晚,朝她伸手,“跟我走。”
鹿晚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们家真是太大了,我追不上。”
“用不着你追,”时慕野稀松平常的语气,拉起鹿晚的手,“我带你走。”
越过花坛,前边是一个人工湖。
“小心,从桥上走。”时慕野拉着鹿晚绕了个圈。
两人刚踏上桥,前边悉悉率率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紧接着是一声尖叫,还带着“扑通”的声响。
时慕野心里一沉,“有人落水了。”
鹿晚感觉到他手心出汗,“快过去看看。”
借着昏暗的灯光,两人看到人工湖里有人在挣扎求救,果然是时欢!
“时欢!”鹿晚叫她的名字,着急着想救她。
不等时慕野做出反应,后边冲过来个人影,跳进湖里,半抱着已经严重呛水的时欢,拼命往岸边游。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来不及想其他的,鹿晚第一时间掏手机打急救电话。
时慕野蹲在岸边朝鹿晚伸手,和刚刚跳进去的人一起合力将她拉了上来。
两人动作还算迅速,可那人工湖又深又大,不会游泳的时欢吓得不轻,在里边呛了不少水,救上来时已经脸色发紫,呼吸微弱。
时慕野脱下外套扔给鹿晚,跪在时欢身前给她做人工呼吸。
坚持了三分钟,鹿晚去换他,“让我来。”
两人接力,在救护车到达的时候,时欢已经能自主呼吸了。
鹿晚松了口气,扭头,这才看到站在一旁浑身湿透的时于尧。
还不等她看清他的表情,时慕野一脚踢在他的腹部,他往后倒,整个人砸在地上,眼镜镜片摔碎在一旁。
时慕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