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同时一愣。
鹿晚心里一沉,暗叫一声不好。
时于尧被发疯的许欣韵从窗口推下了楼?
这里可是12层,如果真的摔下去,那时于尧……
她不敢想。
时慕野冲过去扶住许欣韵,上下探了一圈她的身体,“你没事吧?”
许欣韵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摇头,“我把他推下去了……我把他推下去了,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是不是杀人了?”
“没有,不是你的错,”时慕野抓着她的胳膊,“你冷静,是他自己摔下去,跟你没关系,你冷静!”
护士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短短半小时发生太多事,她整个人都吓懵了。
关键时候还是鹿晚最冷静,她拉过护士长,转身背对着窗户,“叫救护车。”
二十分钟后,时于尧进了手术室。
医生给许欣韵打了镇定剂,她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唯一清醒的两个人,反倒要承受杂乱无章的痛苦。
时慕野坐在休息椅上,双手手指交缠着,过了一会儿,捏了捏眉心。
鹿晚在他身边坐下,他侧头,“你还好吧?”
她摇摇头,“可能不太好。”
说着苦笑了一下,“一晚上打两次急救电话,这奇遇说出去谁会信。”
时慕野伸手搂住她的肩,“10层楼外有遮阳棚和露台,时于尧摔下去时有缓冲,他只落到10层的露台上,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出事后,时慕野安抚好许欣韵,第一时间去看了这栋楼的情况,确定时于尧没事,才松了口气。
鹿晚却没觉得轻松,表情依旧沉重,“你觉得刚刚是许欣韵失手造成的吗?”
时慕野一声冷笑,“窗户那么高,许欣韵就算有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把一个大男人从窗口推下去,如果不是时于尧主动探身往外,他不会出事。”
这也是鹿晚的猜测和推断,她吸了口冷气,“意思时于尧又在自导自演?”
“一定是,”时慕野放下搂着鹿晚肩膀的手,换作抓起她的手指,在手心摩擦着,“只是我暂时猜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冒着丧命的风险伤害自己,他想做什么?”鹿晚眉心拧起来,胸口愈发闷。
时慕野摇摇头,突然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让你卷进这场漩涡,看到那么不堪的龌龊事,真是对不起。”
“干嘛要和我对不起,”鹿晚生气,“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这点漩涡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她顿了顿,盯着时慕野的眼睛,“我怕你受伤,如果刚刚跌下去的是你……我不敢想。”
每一个字都像一阵轻柔的风,吹着吹着,绕着时慕野的心转了一圈,挠得他痒痒的。
“放心,没有人可以伤到我,”时慕野捏了捏鹿晚的脸,为了不让她焦虑,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鹿晚低头吸了吸鼻子,“时于尧,赵逞,还有好多躲在暗处的刀子,全都虎视眈眈盯着你,你真的要小心。”
时慕野往后靠了靠,“本来以为远离了时家就能躲开这些纷扰,如今看来根本不可能,既然他们想斗,那我就和他们斗一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即便是这样,也别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鹿晚突生担忧,“你对矿区没兴趣,就不要去接受,摄影的事业千万不能扔下,那是你的爱好,也是你的精神寄托。”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时慕野又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劝我不能扔下摄影。”
“第一个是谁?时欢?”
“不是,”时慕野摇头,“是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