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和白灵灵一直有联系,按鹿晚之前的计划,从白灵灵那里打探消息。
可最近白灵灵似乎对傅深有防备,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每次傅深试探着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就会被白灵灵含糊着掩饰过去。
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今天看到白灵灵出现在新闻里,还把他吓了一跳。
看着鹿晚这么被欺负,傅深也有种负罪感,仿佛是因为他没盯好白灵灵,才导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所以,现在鹿晚提到邮件造假的事,他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查个清楚。
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各自有心事,全都愁容满面。
周艺白轻轻拍了拍鹿晚,小声说,“刚刚走的时候,我看到你工作室前的摄像头被拆了,今晚的事恐怕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时慕野在重新装修这一条街的房子,摄像头的布局要变,肯定是全拆了重来的。
“没事,今晚我也没什么损失,本来就没法告他,”鹿晚说,“就算是拿到了录音,也只能证明年佑出事的确和他有关,可光凭这个,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定不了罪,反倒惹得一身骚。”
“是啊,赵逞这么狡猾,说不定早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我们可能很难动他。”
“要动他不能光停在过去的事,得看看眼下。”鹿晚眼神突然一凌。
“什么意思?”
“赵氏医药公司……”鹿晚嘴唇一碰,说了这六个字。
……
时儒晖的葬礼定在第二天上午。
他的去世不是意外,该做的准备工作早已经做好。
这场葬礼办得很低调,时家本来也是商场上无数人盯着的众矢之的,大家都不想再引发更多麻烦事,除了时家人外,只有一些时儒晖生前好友来参加。
鹿晚也来了。
风口浪尖上,她一身黑色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非常低调。
“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你不用过来的。”时慕野帮她扯了扯衣服,又拉起她的手暖了暖,“降温了,这边风大。”
“我毕竟是你女朋友,又和时欢那么熟,我也想来送送爷爷。”
“我女朋友这么贴心呀。”时慕野想说两句轻松的话,可是表情看起来和轻松一点边也不沾。
鹿晚看着他的脸,“才几天不见,你瘦了一圈。”
“如果不是因为时欢还在时家,我真不想和他们有半点纠葛。”时慕野演了几天的戏,此时此刻才在鹿晚面前有了片刻的放松,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说几句心里话。
看来这几天,时家比鹿晚的遭遇还要更不太平。
鹿晚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待会儿那份遗嘱一宣布,你和时家就不可能没有纠葛了。”
时慕野脸色又沉了几分。
“要不要和时于尧斗,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鹿晚又说。
时慕野掀了掀眼皮,只说了一句:“子弹上膛,没有回头路。”
为了时欢,也为了妈妈佟卿堂,时慕野确实没有回头路。
不过,斗归斗,时慕野仍旧不打算参与矿区的事,他有自己的计划。
“哥,马上开始上香了,妈让我叫你过去。”
时欢从后边跑过来,看到鹿晚后很惊喜,“嫂子,你也来了。”
鹿晚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节哀。”
上香是最后一项议程,提前结束的人已经走了,最后剩下几个时家人,站在门外显然还有话要说。
时东是脸色最难看的那个,他这些年在时家完全是被架空的状态,矿区具体的管理由时于尧负责,继承权又在时慕野身上,他明明是时儒晖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