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予月终于等到第二天早上,她钻出被窝,跳下床跑出去说:“锦一!你在哪儿?”锦一从拐角处端着早餐走过来说:“殿下,您又不穿鞋,这样随意将来如何培养帝王威仪?”
濮阳予月皱了皱眉,她烦死了锦一训她,又无可奈何,干脆绕开这个话题说:“孤今天该去哪里找线索,蓝宇够呛见孤,蓝夫人也不会见孤,难道还要派暗卫去守着吗?”
锦一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拿起浸湿的帕子给她擦脸,水有点凉,冰的她打个寒颤。锦一说:“殿下莫要着急,凡事太过主动会适得其反。您要学会抛下饵,等猎物主动上钩。”
她“哦”了声,乖乖吃饭,吃着吃着,她抬头问:“锦一,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锦一替她布菜说:“一会儿属下会教殿下几句话。”
快午时,锦一放下手中的书对昏昏欲睡的濮阳予月说:“殿下,您的猎物来了。”她立马精神起来说:“那快让他进来。”
锦一吩咐锦三放他进来。“草民叩见殿下。昨日之事,乃是草民心急,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蓝宇进来便认错。
濮阳予月放下笔说:“起来吧,孤只是可怜那与孤年纪相仿的女孩,她死于非命,孤感觉很可惜,你昨日之举实属冒犯,按理当诛,但念在你与父皇相识,可以饶恕。孤想了想,孤虽是公主也不该以身份压人,尤其孤只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亡国公主。”这是锦一教她的。
“殿下!您身份尊贵,草民那番举动罪该万死!但草民爱女爱妻心切,没能控制住情绪,还望殿下海涵!”
蓝宇附身磕头,濮阳予月与锦一对视一眼,接着说:“孤不怪你,既然认错了那就回去吧。”
蓝宇抬头看看她,又看看锦一,确定锦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后说:“殿下,草民昨晚彻夜难眠,总是想起小女,还希望殿下可怜小女,草民希望她才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濮阳予月理了理思路,下意识抬头看锦一,就在蓝宇以为濮阳予月这个傀儡公主太紧张忘词了时,她开口了:“锦一,你是在等孤说那么长的话去解释这件事吗?”
帝王必修课之遇到不会的事情要甩锅给属下。
锦一轻笑,站起身说:“是属下疏忽了。”
“蓝老爷,令爱是蓝夫人所出的吗?”锦一问道。
蓝宇沉默一瞬说:“的确不是,亲生的孩子没能熬过当晚。娇儿是舅舅家的孙女,被草民抱过来,因为那孩子出生时产婆就说了性别,所以只能找个女孩当替补。草民视娇儿如己出,没想到舅舅家那边一直在打娇儿的主意。”
锦一请蓝宇入座说:“蓝老爷怎么做到在不知不觉中换个女孩出来的呢?”蓝宇眼神有些暗淡:“草民早知那孩子活不下来,正逢舅舅家儿媳要生,所以买通了些人打算将两个孩子换一下,但没想到她生了两个孩子,所以干脆抱过来一个。”
锦一点点头,这符合他的猜想,于是抛出自己消息:“您应该知道先皇在监视您吧。”蓝宇眼中有些错愕,但想了想也明了,说:“有过猜想。”
“巧的是,先皇当年派我来收尾,而我刚好看见令正带着令爱出门,而您舅舅也带着小孙子出门。出于好奇,我跟了上去。”
“我听到您舅舅提出将令爱推进水里,让另一个孩子救她,来逼迫您让令爱以身相许。令正本不想让令爱涉险,但您舅舅直接下手,没给令正答应的机会。”
“而且,您舅舅曾威胁令正,若是敢说一个字,就会灭了她的口。令正的身世您再清楚不过,所以她一直隐瞒,直到现在她所递给您舅舅的信也都被我拦下来了。”
蓝宇泪眼婆娑,他没想到会是自己的亲人杀了自己的女儿,他有些崩溃,抓着锦一袖子说:“您为什么没去救娇儿?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