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通常是半跪着跟濮阳予月说话的,此刻他低下头,任由她打量自己,他问:“殿下从哪里听的谣言?”
濮阳予月伸手强硬的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说:“是不是谣言孤心里有数。孤在问你是或不是。”
锦一看着那双已经能够按照他的要求藏好情绪的双眼问:“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样呢?她抛弃了您,她不会是您的靠山,否则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没给你过任何帮助?”
濮阳予月抿了抿嘴,她不知道濮阳辰萧和她母亲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的母亲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锦一似乎是看出她的犹豫了,说:“您应该从大小姐那里听说过当年都有哪些队伍攻打过皇上吧。其中那支来自江湖人士的队伍就是您的母亲派去的。她叫玉锦虹,是济州最大的武功世家的家主,同时也是江湖上孤玉阁的阁主。孙华背后的人就是她,孙华来东北也是她授意的。”
“她恨皇上入骨,又被迫生下您。她被救走的时候根本没想着带您一起走,您怎么知道她这次来找您不是斩草除根呢?更何况,她不止您一个孩子。据说是个男孩儿,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濮阳予月说:“可是孤好歹也算是她的孩子,用不上非要杀孤吧,若真的是这样,那为何不在还没生下孤的时候就弄死呢?”
锦一说:“之前与殿下说过属下和皇上去修炼吧,就是在拜在玉锦虹父亲,也就是您名义上的外公门下,属下认识她十余载,她是什么性格属下清楚的很。”
“罢了,就这样吧。”濮阳予月说:“就当是个念想吧,孤明白若是相认就不能复国了,那不妨再等一等。”
回来赶路的这七天,闻静嬅都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拒绝和濮阳予月见面,弄得他一头雾水,以为是闻青这样吩咐的。
到闻府时也是这样,她下了马车就飞快跑远了,留下一脸懵的濮阳予月。“她怎么了?”濮阳予月问锦一。
“大小姐也快及笄了,正处在心思活跃的时期,做些奇怪举动也很正常。”
她问锦一:“那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锦一说:“喜欢在下棋的时候一直防守,给皇上气的直跳脚后耍赖,就跟您有事没事扣两个属下的棋子差不多。”
“后面那句可以不说的。”濮阳予月真诚的叮嘱他。
进到正厅的时候闻青和闻夫人已经坐在上座了,闻靖遥和闻静嬅坐在下座的左边,右边留了一个空位。
“阿锦见过爹、娘、阿兄、阿姐。”她行礼后在闻青的示意下坐在右边。
闻青见人齐了说:“阿锦这几年在军营里长大不少啊,快赶上阿嬅了。听闻全说你还学了不少东西,称赞你为少年英才啊。”
“是全叔谬赞了。不过学些皮毛。”几人扯了些家常后闻青说:“阿锦啊,一会儿到书房一趟。”
“知道了,阿爹。”
濮阳予月踏进书房看见站在窗边闻青,他似乎老了很多,鬓边长了不少白发。
“殿下来了啊。”闻青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转过身说:“您知道为何这么早让您回来吗?”
濮阳予月想起罐子上的话,说:“是闻全不受你控制了吗?”闻青大概是没想到她知道,脸上浮现短暂的错愕,末了他叹息道:“的确是这样,臣一半的兵都在他手里。所以臣打算送阿嬅去和亲。”
濮阳予月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件事,闻青接着说:“臣打算借刘家的力夺回另一半的兵,然后借刘家的力扶您上位。”
听起来似乎可行,濮阳予月问:“那阿姐在刘家能行吗?”闻青说:“不行也得行。金朝的兵已经进来了,乔家正费力排查,早晚都知道会打起来。臣也有私心,希望阿嬅能多一重保护。若真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