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这两个月里都在跟刘守泽学这学那,学的她头昏脑胀,她将笔放在一边蔫蔫的说:“相公,我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么多东西啊,你也知道我之前练字不过是借口。”
刘守泽正批改她的算数说:“这些你出去以后都用得上,在乱世之中还是要有些知识在身上才保得住命。”
她倚在他身边问:“为什么啊,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走逃远一些,自己生活不好吗?”刘守泽手顿了顿,他只能死在这宫里,若是跟她走,就是拖累她。
即便如此,他撒谎道:“我们一起走,但是你也要学一点的,我自己会忙不过来的。”
唐西想了想也是,乖乖的回去接着写字。宫人进来报告:“太子殿下!皇上他不行了!而且敌军已经打进来了!”
刘守泽与唐西急匆匆赶过去,而这时的濮阳予月也率兵前往皇宫。
“爹!”他握住刘贺那干枯的手,唐西拿起一旁宫人递来的续命丹,正要往刘贺嘴里塞却被他偏头躲了过去,他此刻精神好了些说:“不吃了,不吃了,留给你吧,朕这条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朕驾崩以后,你就是新的皇帝,要守好我们老刘家的江山,不要为外人染指。静嬅……你应该不叫静嬅,不管怎样都要生个孩子来继承皇位,朕这一辈子子嗣单薄,但你们不行,你们一定要……要”
他再也没了动静。
初春的天气很好,窗外的阳光却晒不到床上浑身阴冷的老人。刘守泽无言哭泣,他不会像往常那样达到父亲的期许,也不会自己折磨自己了。
宫人来报:“太子殿下!敌军已经进皇宫了!”
唐西立马拽着刘守泽说:“相公!快走!”
刘守泽却说:“我再陪我爹一会儿,你先走,我会去找你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唐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老实回答:“叫唐西。”她拉过他手,在手掌上写:“这个唐,这个西。”
“我很喜欢。你带太子妃先走,我马上就来。”
“是。”
宫人拉着唐西往外走,她嘴里不断念着自己的名字,突然挣脱宫人的手往回跑,而刘守泽跪在刘贺窗前已经抹了自己的脖子。
“守泽!”唐西扑到他身上,而他再也不能回应她了。
刘守泽死的没有遗憾,他甚至还在庆幸没有碰过唐西,没有耽误她后半辈子。
濮阳予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她并没有着急进去,两个月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终于唐西哭够了,回头注意到濮阳予月。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她跪下行礼说道。
濮阳予月很好奇,她问:“你叫……唐西?你是孤培养的人,为什么会为敌人哭泣呢?”
“因为他对我很好,民女不过一乞儿,稍稍施舍些东西就会感激涕零,与他相处时间久了,不自觉就流露真情。他早就怀疑民女,即便如此也只是严加看管并未处死民女,所以才能为您传出些算不上重要的情报。”
“民女绝无背叛殿下之心,不过认为有和解之路,现刘贺病死,刘守泽自杀,民女的任务也暂时完成,所以能否恳求殿下一件事?”
濮阳予月:“说。”
唐西磕头说道:“能否让民女带走他的遗体安葬起来?”
“允了。”
“谢殿下!。”
唐西勉强背起来刘守泽,踉踉跄跄往后门走,那里是刘守泽早就为她准备好的人。她将刘守泽放在马车里说:“我自己走,不用你们跟着了。”
那些人见雇主已死,也都离开了,剩唐西和刘守泽两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路上。她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濮阳予月吩咐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