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灼身上脏兮兮的,他揪着自己的衣摆说:“听闻你登基了,就来看看你。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成亲。”
濮阳予月深吸一口气问:“你来了多长时间了?”柳灼说:“路上一个月,到京城半个多月了。”
他看起来是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了很多,濮阳予月说:“在这待几天就回去吧,朕这里没有足够的粮食给你。”
柳灼摇摇头说:“那就先不要粮食了,不着急。我已经跑出来了,他们抓不到我的。”
“谁抓你?”
“百姓啊。他们会造反,你的国家里不是也有百姓造反吗?”
濮阳予月对谷国十分好奇,锦十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谷国非常小,皇宫也十分简陋,属下上次去的时候看到的侍卫只有寥寥几人,态度散漫。”
她了解了,柳灼和村长没什么区别。
“那你来是打算长住吗?”
柳灼说的很坦然:“嫁给你算长住吗?”柳灼三句不离“嫁人”这个中心思想,濮阳予月没想到他想把软饭吃到底,很遗憾,她不养闲人。
“全福,将他带下去洗漱一番,给他弄些饭菜,让他过来见朕。”
全福领命带着柳灼下去,濮阳予月对锦十说:“你去探查一下谷国现在的情况,看能不能拿下来。”
“是,陛下。”
柳灼被全福像屠猪一样洗干净套上衣服送到濮阳予月面前,这时她也正准备吃晚饭。
“一起吃吧。屋内不用伺候,可以下去了。”
锦一等暗卫与阿青等宫人都退下去了,屋内只剩下柳灼与濮阳予月两人。
柳灼很久没吃一顿饱饭了,他在谷国也总是吃不饱,身边的太监总是把自己的饭匀给他一半。想到这里他有点担心,她见他闷闷不乐问:“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柳灼握紧筷子说:“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说。”
“能不能把陪我长大的太监也接过来啊,我知道有一条路能绕过群山进到谷国里面,我可以告诉你。”
濮阳予月并没有回答这句话,淡淡的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卖国?”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会死在那里,如果我不能拿到充足的食物,我就会被杀掉。”他的手在颤抖,头也低了下去。
濮阳予月不太信他的话,说:“吃饭吧。”柳灼见她不信,放下筷子站起来掀开自己的衣服将背部给她看说:“这是他们杀我父皇的时候没收住,砍在我身上了。”
她看着他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窝的条深可见骨的疤,不自觉的愣了一下,他放下衣服蹲在她身边,轻轻拉她左手的小拇指说:“求求你……”
若是一个太监就能换一个国家的话,这非常划算。濮阳予月叫锦二过来说:“传信给锦十,让他把那个太监带回来。”
她转头问柳灼:“哪个太监?”柳灼说:“就一个太监,很瘦很瘦的。”
“殿下!”锦一越看柳灼越不顺眼说:“他刚来就利用您,这不是什么好事,依属下之意快些将他撵走才好。”
濮阳予月说:“现在轮不到你来质疑朕的决定。”
他说不听她,转头去瞪柳灼,他将脑袋往濮阳予月怀里拱说:“他好吓人,我好害怕。”
“锦一,若朕刚才没说错的话,朕似乎叫的是锦二。”锦一再不甘心也只能退下。
对于要不要相信柳灼,她心中有数,不需要别人来一直提醒她。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朝臣对此已经有所听闻,但是谁也没敢提。再科举考试进行之前,濮阳予月简要的分配了职位,暂持维持朝廷运转。
直到快退朝的时候徐尧才斗起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