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语中的针对之意锋芒毕露,傅寒衾还没说话,韩君策就已经青筋暴起,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楚萧烨的嘴角还含着嘲讽的笑,将怀里的男孩推到一边,随手把自己垂下来的黑发撩到一边。
“什么意思?他傅寒衾那个状元是我让出来的,那个垃圾会试需要三天,我就用了半个时辰随便写了个东西交上去,便是个探花。
你想,那些参加会试的都是些什么废物?而傅寒衾可能就是那废物中稍微有点脑子的废物了,我说是我把状元让给他有什么错?”
傅寒衾听着楚萧烨在这骂他废物,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他也知道,景朝的会试名存实亡,真正的有志之士宁愿归隐山林也不愿意在官场随波逐流。
而韩君策却听不得有人这么骂傅寒衾,可他还没反驳,就听那楚萧烨盯着他,继续道:
“你算是有点脑子的,能看出来黄河堤坝松弛这件事的重要性,没和那群白痴讨论怎么抓贼,证明你还不是蠢到无可救药,但也仅止步于此了。”
听此韩君策刚想要骂出口的话,才缓缓收了回去,眉头也紧皱起来。
他楚萧烨一个浪荡的公子哥能知道他们在早朝上的事不奇怪,但他没什么官职的闲散人员,过分关注这件事就很奇怪。
“你还知道什么?”韩君策质问道。
“我一个只会寻花问柳的浪荡子能知道什么?我答应你不让他们奏乐了还不行吗?只求太子殿下快走,别打扰我潇洒快活了。”说着,楚萧烨就把刚刚那个男孩拽过来压在了身下。
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接下的画面也有些非礼勿视了,不过楚萧烨确实让那群乐人停了。
正当他们从包间出去的时候,楚萧烨忽然自嘲似的喊了一句:“死再多的人又与我何关?”
回到包间后,饭菜早就上来了,“香的嘞”的饭菜好吃是出了名的,可韩君策却始终在想楚萧烨跟他说的哪几句话,他总觉得黄河堤坝堤坝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饭一吃完,韩君策就没了继续逛的心思,和何律方湛离告别,回了马车附近。
闵逸和蒋洲虽然和韩君策走丢了,但蒋洲明显没有什么紧张感,甚至看到了旁边的小贩小铺上有卖耳坠的,把闵逸拽到了一边试了起来。
“我觉得这个白玉的最配你,你觉得呢?”蒋洲把坠子靠在闵逸的耳边,有些雀跃的问道。
闵逸皱着眉,有些扫兴的答非所问道:“君策他不会出事吧?我们还是快点去找他吧。”
蒋洲看着他那皱起来的小脸,担心的都要跳起来的样子,终于不再逗他了。
“放心吧,我是奉先太子遗愿保护太子殿下的,怎么会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你就没发现我们自从下马车之后,就少了一个人吗?”
闵逸一愣,忽然想到了原本在前面驾车的游晋不见了,一直以为他可能在那看着马车了。
可游晋一个韩君策的一等带刀侍卫,怎么可能做看马车这种事情?
蒋洲看他已经猜到了,也不再瞒他,轻轻刮了一下闵逸精巧的鼻子,道:“游晋说我们人有些太多了,太过引人注意,就和我们分开暗中保护殿下的安全了,放心吧,等会儿我们直接回马车附近就好。”
蒋洲笑吟吟的打趣着闵逸,继续道:“所以现在,小逸可以陪我挑一个坠子了吗?”
“怎么想起来给我买坠子?而且,你的月钱不是都被你姑姑拿去给你攒老婆本了吗?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闵逸有些疑惑的看着蒋洲在那手忙脚乱挑坠子的样子,不禁问道。
蒋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找游晋借了一些,反正他无牵无挂的,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就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