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甯宫,正殿一侧的暖阁。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闪了进去。
丽妃的镂空竹叶纹鎏金护甲有一搭没一搭在怀中的铜刻鱼龙海棠手炉上轻轻敲打,慵懒的抬起眼眸看向座下的人,“哦?你的意思是说如贵人有淫乱后宫?”
秋菊见丽妃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开始演了起来,“那日正接近戌时,奴婢见如贵人偷偷走出景甯宫,奴婢好奇就跟着贵人,哪儿曾想贵人去的地方竟然是太监所住的西庑房,贵人进了一个屋子,呆了大半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奴婢打听了,西庑房左侧的这间房只有温掌事一人住着。”
丽妃手上的动作一顿,锐利的眸光射向她,“一个是嫔妃,一个是阉人,你这奴婢说话可得想清楚。”
秋菊被那眼神看的不由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情绪颇为激动,“丽妃娘娘,奴婢可没骗您,之前温掌事奉太后之命来伺候如贵人,两人之间就诸多暧昧,奴婢不会看错的,如贵人定是与温掌事有私情!”
“温掌事?”丽妃讥笑一声,将怀中的手炉交给身边的宫女,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抬起秋菊的下颚,“皇上今日颁布圣旨已经擢升温时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秋菊一愣,接着下巴一紧,对上丽妃那双睥睨的眸子,“给你十个胆子,本宫都不相信你敢去攀咬司礼监的掌印太监。”
丽妃冷冷地甩开秋菊的下颚,“你想借着本宫的势去对付如贵人,别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她眉目一片肃然压过平时妖娆的媚态,语气中俨然带着不耐和厉色,“你想对付如贵人,可以,但别把本宫拖下水。”
“玉茹,把她赶出去,本宫不想再见到她。”
身后的名唤玉茹的宫女应了一声,示意两侧的嬷嬷将下面的秋菊拖下去。
“丽妃娘娘,丽妃娘娘,您误会了,”秋菊喊了几声却被两个壮硕的婆子推了出去,她一脸不甘地垂首跌落在宫门口,身边的一双绛色花卉纹登云履停在她的身侧。
“贵,贵人......”
陆知蕴微微低首俯瞰,见到秋菊眼眸中瞬间闪过慌乱,淡淡开口,“起来吧,你是我宫里的奴婢,每回都涎着脸去找丽妃算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卖主求荣呢。”
秋菊身子一僵;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之前找过丽妃的事情她都知道?
还来不及等她细想,口中就被一块碎布塞住了嘴巴,陆知蕴身后两个力气极大的嬷嬷一左一右将她架回了偏殿的浮月阁。
陆知蕴叫一干人等全部退下,只留墨兰一人在身侧,画屏在门外把守。
秋菊嘴里哼哼唧唧,她命墨兰拿掉她嘴里的碎布,看着她的眼眸深如幽潭,“塞着你的嘴是怕你乱说话,到时候别说我就连王爷也救不了你的命。”
秋菊一脸不忿,指着陆知蕴破口大骂,“说出去又怎么样,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唬我,你和温时有染,祸乱宫闱,我要去皇上面前告发你!”
陆知蕴慢慢踱步至她的面前,一只手飞快扬起,随着“啪—”的一声响,秋菊的脸上多了五个指印。
“你,你......”秋菊一时被打得瘫坐在地,捂着自己的脸,惶恐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竟敢打我?!”
“这一巴掌想打你很久了,凭你卖主求荣,多次去丽妃宫殿出卖我,打你还算轻的。”陆知蕴唇畔勾起一抹浅笑,维扬起下颌,“告发我,你相不相信,就算让你走出景甯宫的大门,你也见不到皇上,别说见不到了,就算皇帝要见你,你确定还开得了口吗?恐怕早就成了一个死人。”
秋菊被吓得脖子一缩,“你想怎么样,你若是敢动我,不怕王爷知道吗?”
陆知蕴继续道:“你不是说我与温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