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醒了醒了。”
“神技啊!”
“这位公子真是神医呐!”
“好心人哪!”
“就这么弄了一下,人就好了?”
“可比杜郎中高明多了!”
“别提那个黑心郎中,我家娘子如今看到药就想吐,病还没见好。”
“好在也没有更坏,杜郎中诊金便宜。”
…………
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十分嘈杂。
中年人睁开眼睛,举头向周围看了看,有些茫然:“冲儿,我这是又犯病了?”
被叫做“冲儿”的少年身量尚小,不过十四五年纪,这时候看到父亲醒了,急忙一把扶住:“是的,爹爹,幸好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在下任冲,多谢公子救我爹爹,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无妨,无妨。”赵鸿雁摆手道,“此症不时发作,还是请个郎中诊治为好。”
任父苦笑着点头,只是又施了一礼,推着儿子道:“今儿酒楼生意好,你快去做事罢,爹爹好了。”
任冲交代了父亲两句,又对赵鸿雁拱手致谢,才又急急进了回雁楼。原来这少年,是回雁楼的伙计。
周围的人群却还没有散去,围着赵鸿雁一迭声地奉承。
“走罢,先去雅间。”管鹤霄皱着眉头,脸色似乎不大高兴,转头就往楼上走去。
已经饿到前心贴后背的云照影自然再顾不上赵鸿雁,急忙跟上。
雅间在二楼,虽说就是一个不大的单间,倒的确称得上“雅”。
藤编的门帘子,还隐隐有着竹枝的花纹。青花瓷器,则放在一边的高架上。椅子是圈手的,也雕着细致的花纹。
两人才刚坐定,赵鸿雁便进来了,笑着落座:“王妃果然神技,不针不药,便把人给救下来了。”
云照影可不敢居功:“此病在大街上发作,倒也没那么凶险。不放血,也不过多拖几息时间罢了,自己也能醒来。此法不过急救,并不能真治病,下回那人还要发。”
“我让他及早看郎中去了,拖下去只能更严重。说真真儿的,王妃这手实在高明!”赵鸿雁一脸敬佩,“这法子,我是决计想不到的。”
云照影干笑:“那是……那是师父教得好。”
大长老推崇的这部《针灸要略》,果真实用得紧。她忽然有些怔愣,大长老为什么偏偏逮着自己为她抄医书?难不成她早算到了自己有此一劫,要落到凡间来么?
她不及细想,已见小二用一个托盘,装上了各式的点心。官窖白瓷,透着一种温润的玉感。碟子很小,不过四寸的样子,却越发显得玲珑可爱。
“是你?”赵鸿雁笑了,“这可有缘了。”
原来进来的小二,竟是任冲,云照影也乐了,可不是有缘么!
碟子里的糕点也不多,每样不过两三块,却胜在花样繁多。
浅粉的米枫年糕,绿色的绿豆松糕,白里带黄的桂花糖糕,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团,自然还有陈胜衣喜欢的杏仁佛手。
云照影不等招呼,用手指拈了两块就送进了嘴里。糕团都做得极是松软,她吃得又有些急,竟然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就滑进了喉咙。
“怎么像是饿死鬼投胎的……这个样子,像个王妃的模样吗?”管鹤霄嫌弃。
云照影听而不闻,也没指望从管鹤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继续拿了一块米枫年糕,这一次总算品出了糕团里的美味。
吃上去并不算甜,淡淡的,带着一种枫树的清香。她意犹未尽,又拈了一块,细细地品尝。她在碧瑶山的居处,有一大片枫林,终年常红。
一时间,乡思乡愁,就忍不住浮上了心头,咀嚼的速度就放慢了许多,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