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双眼微眯的看着奶娘。
他不说话,那奶娘却是做贼心虚,整个身子颤抖个不停,好一会儿,才率先质问着。
“陛下呢?”
“陛下?”沈陌整个身子向后靠了靠,手撑着下巴,斜眼看了看奶娘,“哪个陛下?”
又是一个问句,却叫奶娘抖得越发厉害了起来,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惧意,却依旧不敢直视沈陌。
“说说吧,陛下的身世,以及,你骗咱家这么多年的目的。”
看这奶娘快要崩溃了,沈陌也不在意,只是如常问着,那奶娘却是闭口不言,哪怕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
“啧,陛下渴望宫外的生活,你说,咱家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又是一句话落下,却叫奶娘猛的抬头看来,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不可能离开。”
说着说着,她竟然有胆子质问沈陌了,“是你!是你这个阉人逼迫陛下的对吗?!你这个阉人,狼子野心!都不是男人了,还争什么权?凭什么争权夺利?!”
她那模样太过痴癫,倒是衬得沈陌太过沉稳冷静。
只见沈陌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却是平平淡淡的道上一句,“凭陛下是女儿身。”
话落,原本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奶娘,顿时泄了气,她呆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她伺候的小皇帝暴露了。
紧接着,又听沈陌道,“凭她,是假的。”
这一句话下来,奶娘也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怎么的,竟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然而,沈陌像是嫌打击还不够一般,继续道,“凭咱家找到了先皇血脉。”
话到这里,奶娘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良久,她颓然的望着地面,说着。
“九千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便是要帮着隐瞒了,沈陌也不急,他换了个腿,继续翘着二郎腿,又换了个手撑着脑袋。
“咱家记得,你有个弟弟在宫外谋生,听闻前不久,家里大儿子订了亲事。”
说到这里,沈陌顿了顿,也不多说,就见方才还一副一心求死的奶娘,此时脸上带起了焦急。
“九千岁,此乃我一人之过,与我那弟弟没有任何关系,求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为难他们。”
目的达到,沈陌也只是轻笑一声,“放与不放,权在你身上。”
如此一来,奶娘想了许久,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她入宫便是为了自家弟弟,为的便是老了以后,弟弟的孩子能够供养她。
如今这般,也算是因果报应,她对不起先皇后的信任。
奶娘名唤柳河,是良家女,后来嫁人生子,也是倒霉,她才生完孩子不久,丈夫就没了。
孩子也因一场风寒,没救回来,后来皇宫需要奶娘,她便自请去了。
记得当初入宫的奶娘有十来个,若是此事成了,家中便可得十两银子,这可是笔大钱。
那时家中弟弟娶妻,需要聘礼,正好她若成了,弟弟也能娶妻生子。
也是先皇后照顾,让她做了小皇帝的奶娘,那孩子吃了她足足一个月的奶水,她却因为贪心,将孩子给了先皇后的敌对方。
那时,先皇后又和先皇先后去世,没人在意这出生不久的孩子,又因为心中实在太害怕,她随便抱了个孩子回来。
当时太急,没注意抱到了一个女娃,又因为局势在九千岁的操纵下稳定了下来,她更是没了替换孩子的办法。
于是,只得小心翼翼的掩盖住这孩子的女儿身,这一来二去,便是十年,整整十年。
她还以为,会一直顺风顺水的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九千岁抓住把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