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也受不得如此折腾。”
蒋逵听出话中要害,顿时如获至宝,当夜便写成公文,委托司户大人予以上报。灵川还怕司户不将公文递上,又连夜将公文取来,遣灵蝶送到于季友案前,与其他重要公文叠在一处。过两日,那于季友果然看到蒋逵所献密文,如获至宝,随即招来长史司马将命令传达下去,便按蒋逵毒计,专对虞氏下手。又过几日,虞氏运茶商船果然处处受制,所过州县皆设邸店征收重税,称之为“拓地钱”。甚至还以虞家私运人口、非法买卖为名,强行上船检查,将货箱打开,名为检查,实则将已经包好的茶叶散落一地。按虞氏家训,污脏的茶叶不能再卖,只能丢弃,因而于季友此举令虞氏茶商损失惨重。
这边厢于季友步步紧逼,按蒋逵毒计逼迫虞氏。另一边虞氏族长虞秋里却也有一定之规,并不肯坐以待毙。这一日清晨,虞秋里将两个儿子修文、立武和养子虞衍一并叫到后园叙话,期间几次开口,却话到嘴边又吞吞吐吐,仍在犹疑不定。这时门下僮仆来报,说有位道长在门外求见,虞秋里随口便叫亲信取些银两打发。却不想那道人反客为主,径自来到后园与众人相见。
虞秋里毕竟一族之长,也曾见惯大风大浪,眼见那道人连破几道关卡来到此地,门下竟无一人察觉示警;又见他身长八尺俊目美髯,仪表不凡,颇有出尘绝俗之相,心知有异,遂带三子上前拜见,举止客气。只见那道人上前回礼道:“我本山野之人,原不该来这红尘里惹事。只不过虞氏祖上与我有旧,曾与论《易经》三日,于我有传道解惑之情。如今虞氏有难,我不能见死不救,遂来府上点化一二,也好还当年之情。”虞秋里闻言不解,便问道人姓名,与祖上何人有旧。那道人笑道:“我本东汉灵帝时人,复姓钟离,单名一个权字,曾受封燕台侯。当年只因权臣梁冀弄权,这才上山求道,后遇东华帝君王玄甫授以仙诀金丹成了真仙。只因良时未到,所以不曾上天赴任,只能悠游天下,专管不平之事。其后江东孙氏建立吴国,我曾云游至此,与令祖虞仲翔与论《易经》,令祖答疑解惑,为我指点迷津,所以有恩。”
虞秋里这才半信半疑,却不知眼前道人有何手段;钟离权亦看出虞秋里优柔寡断,于是从怀中取出纸笔,说平时常以测字判人吉凶为乐,让虞秋里随意写下两字,来看此事是否还有转机。虞秋里接过纸笔,写下一个“赢”字,稍过一会,再写一个“常”字,钟离权看着“赢常”二字,已知其求胜之心,遂解道:“这赢字拆开,上亡下口,乃是无力申辩之相;下部左月右凡,中间夹着一个贝字为宝物财产,月为肉旁,连起来看乃是资财损失,甚至有伤皮肉之相;整体来看,若将贝字看做虞氏一族,那便有重压在身、家产尽丧之意。明公若不及早另辟蹊径,只怕有族灭人亡之危。”
那虞秋里虽听这话不甚入耳,但却也正说中最为忧心之事,所以还能隐忍不发。只见钟离权再指常字说道:“这常字拆开,上有三点冒头,下有一口一巾,正是人卧于冢中之相;且整体看来,此字上宽下窄、左摇右摆,彷如千斤重担都压在一竖之下,乃是大厦将倾、大凶大恶之相,明公不可不防。”
虞秋里见道人一再出言不逊,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抓起石桌上茶杯摔在地上,即令三子将这疯道人赶将出去。却不料虞衍当先跪下,二子修文立武跪于其后,口中求道:“爹爹切莫动气,儿有一言。昨夜我三人同做一梦,梦中有一女子对我三人说道,如今明州刺史于季友誓要将我虞家连根拔起,以给明州其他大族一点教训,正与这道人所说一致。我三人早上一对,才知同做此梦,必是仙人示警,且那女子也为我等指明方向。如今这道人既肯来此,必有救我虞家之策,所以还请爹爹息怒,让他把话说完。”
虞秋里闻言惊道:“竟有此事,你三人何不早说。”三子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