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使团在这里驻扎了将近一个星期。期间,也有宫里来到传令的侍卫送信催促,严将军顶着压力给皇帝回信,最终熬到了公主身体恢复的那一天。
公主披着外衣,怀里抱着黑猫,站在帐篷外呼吸新鲜空气,沐浴着多日未曾见过的阳光。
前些日子还下了雨,帐篷里有些潮湿,趁着今天太阳好,严将军便命人把帐篷摊开,晒一晒太阳。
见到公主情绪稳定,严将军走上前来行了个礼:“公主殿下,请问明日可否出发?”
慕元秋的脸色和嘴唇仍然有些苍白。
她担心自己的病未痊愈,传染给将军,进而再传染给其他侍卫,于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点点头道:“可以,没什么大碍了。”
“那今日请公主早日安歇,明日一早启程。”
待到严将军走远,唐初忍不住抬头看着慕元秋的下巴。她本就清瘦,这一病又消瘦了许多,如今看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身子如此虚弱,带她逃跑这件事,变得更加遥不可及。因为好歹这个和亲使团里还有太医,慕元秋病了,还能及时得到医治。
接下来会越走越偏远,唐初担心她会因为水土不服而在此病倒,便从她怀里跳了出来,拿着小爪子在土地上刨了几下。
渐渐地,唐初身边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堆,她在那堆土旁坐下,眼巴巴地看着慕元秋,一副‘拿着吧,这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的模样。
慕元秋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唐初的小脑袋,会心一笑。慕元秋便吩咐旁边的侍卫,去帮她寻找一个大一点的空罐子来。
很快,严将军捧着一个大陶瓷罐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公主面前。
“公主殿下可是想要装一些故乡的泥土?”严将军将罐子捧到慕元秋面前,“在出发之时,臣就已经命人装了一些。”
慕元秋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将军费心了。请问将军,怎么称呼?”
“臣姓严,名,之景。”
唐初坐在地上仰视着二人,心里多少有点不愉快,心说小子你什么意思啊,跟我争宠是吧?不过看着这么粗犷的一个大男人,心思竟然这么细腻,唐初忍不住再次感叹。
“严之景将军,”慕元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你,时日还长,麻烦严将军多多关照了。”
“分内之事,这是臣应该做的,殿下不必挂心。”
慕元秋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找了个石墩子坐着发呆。唐初觉得十分好笑,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这么不开窍的吗?
公主刚刚明显是心里被暖到了,结果你说一句‘都是为了工作’。不过唐初也能理解,在这个时代,不僭越,也是活命的核心要素。
当晚,唐初像往常一样,等慕元秋睡着了,在帐篷附近四处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可疑人物。
就在她巡逻完毕,前脚刚刚踏进帐篷的瞬间,被一个大布袋给兜了进去。就在唐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闻到了一股袋子上的草药味。
很快,唐初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叫也叫不出声。昏过去之前,她听到之前那个丫鬟对侍卫说:“这是公主吩咐,要丢远一些的,你去办吧。”
那个侍卫回答道:“是。”
唐初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有多久。醒来后她依然在布袋里,透过布袋,她看得到外面的阳光。
完了!天已经大亮了!
她用爪子撕破布袋,从里面爬了出来,外面却和之前扎营的景色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更何况,太阳已经快到头顶,无论怎么看,这个时间段和亲使团也已经出发了。
唐初气急败坏地用指甲抠着地板,以前看了那么多宫斗剧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