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里的关厂长还没来得及倒抽一口凉气,现在又听到徐翠苹在外面带节奏:“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
“我觉得还是要听一听关厂长跟他女儿关英的说法,厂长现在就在门房收发室里,大家可以把关厂长请出来。”
徐翠苹一张嘴一张一合让关厂长的血液从头凉到脚,他没料到他也会有今天,他在工人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好形象,现在可好了,被徐翠苹这样一闹,先不说关英怎么样吧,他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他能确定,这个徐翠苹就是来针对他的。
“关厂长包庇关英,这就是杀人未遂。”
“这种做法天理难容,这个奶奶的事我是可以做证的,明明就是关英开车轧了人的腿,关厂长不知道跟医生说了什么,医生进了病房就改口说这腿是自己摔伤的。”
徐翠苹还在以人格担保李奶奶说的都是真的。
看热闹的员工里其中不乏跟徐翠苹关系好的工人,看到徐翠苹站出来,自己也来了胆子,出来跟徐翠苹撑腰:“我相信翠苹同志说的话。”
关英在门房里死咬着牙,这种情况她不敢出去,要是出去了她可能就要被人给撕碎了。
平时她在厂里也是仗着自己是厂长女儿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女工,也会让别人对她俯首称臣,现在她还没落马呢,那些人就开始幸灾乐祸了。
可她不出去也没办法,不能小看群众的热血,大家都是有母亲有奶奶的,看到李奶奶声声泣血的样子,都有了感触,有人已经走到了门房门口开始试探性地推门了:“厂长是在这里面吗?”
关厂长气得想看看这人是哪个,下次好给他穿小鞋。
可头一探出去,就听到有人说:“在这里在这里呢,还真的在这里。”
于是有人就十分有求知欲地开始问了:“关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英子真就把人腿给轧了?”
关厂长觉得头顶那两根毛发现在不摇摇欲坠,而是直接在空中凌乱地飘起来了。
“我没有!”关英先沉不住气拉开了门,她刚才就想了,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那别人就没有资格过来骂她。
到哪里都有积极份子,这时候看热闹的不仅是厂里的员工,还有一些是混在人群里想闹事的未来街边混子。
现在的名头说得很好听的,戴了个袖章,看到关英开了门,有个戴袖章的上去就将关英给薅了出来:“有没有出来说清楚就行了,老躲在里面算个什么事?”
关厂长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拽了出去。
有的积极分子在混乱中扯了一下关英的头发,其实这事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就是看一个厂长女儿不顺眼。
不服又如何?来打啊!
关英哪受过这样的气?好歹也是厂长女儿,这些人怎么如此不给面子?
她没有开口的机会,现场如此混乱,她心里只有恐惧,只能望着还没出来的门房,想求求爹过来救她。
一个没站稳,关英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就摔倒了,重重地一块肉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响,惹得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关英无比羞耻,她不能像以前一样指着那个推她后背的人让对方给她道歉,她甚至还没爬起来,就被李奶奶这个疯婆子冲过来给了一巴掌。
看到女儿被揍了,关厂长也待不住了,名誉重要,女儿也是重要的啊!
“就是你,就是你!”李奶奶一把揪住关英的头发:“就是你开车轧了我儿子的腿。”
“你儿子的腿明明就不是我开车轧伤的。”关英一边挣扎一边狡辩:“明明就是他自己摔伤的,我爹好心帮你们家,你却反咬一口。”
不得不说,危急时刻关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