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后恨恨磨牙。
幼时那般乖巧,怎么越长大越执拗?
看着女儿怄气的背影,她没有丝毫动摇:“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你吵也好,闹也罢,都得给我嫁。至于圣旨,你不必操心,早已准备好了……”
说完,扶着贴身宫女往外走。
一众太监宫婢皆跪地高呼:“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端着母仪天下的气场,从众人面前走过,余光瞥到一身蓝灰宫装的墨玉川,突然顿住脚,居高临下道:“听说嘉柔公主与你投缘,你帮哀家劝劝她。”
墨玉川以头触地,恭敬道:“谨遵皇后娘娘口谕。”
这御医倒是懂进退。
皇后没再停留,带着仪仗队浩浩荡荡的离开。
楚嘉柔听到声音渐远,再也绷不住,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墨玉川让人端来脸盆,亲自拧了帕子递给她:“公主,擦擦脸吧。”
话音刚落,娇软的美人便扑满怀。
眼泪鼻涕全擦在了墨玉川身上。
墨玉川身体一僵,握这帕子的手指紧了紧。可很快,他便隐藏了真实情绪,柔声道:“公主,莫哭了。再哭,眼睛要肿了。”
“要你管!你快抱紧我,否则,我砍你脑袋。”
楚嘉柔还在抽噎,威胁也变成了娇嗔。
墨玉川抬起手,几次犹豫,最终抱住了怀里的人。
宫人在珠帘外,都识趣的低下头。
不敢乱看。
墨玉川虽是御医,可身材颀长,长相俊逸,尤其一双桃花眼,清澈温润,极为勾人。
哪怕一身蓝灰色官服,在他身上也穿出了潇洒恣意的味道。
就因为一次她出了水痘,墨玉川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公主对他的感情就变得不同了。
她对他极为宠信。
事事都要找他。
倒是墨玉川,对公主始终都是淡淡的,关切却不僭越,也从不恃宠而骄。
如今公主窝在他怀中,是最依赖的姿势。
墨玉川一动不动,就当自己是棵树。
等楚嘉柔不哭了,便往后挪了挪,还是那句话:“公主,擦脸吧。”
楚嘉柔被她弄的没脾气。
哄人很难吗?
为什么他从来不哄她?
她气呼呼的抬起头,闭上眼,凑到墨玉川面前:“你给本宫擦。”
她满脸泪痕,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兽,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墨玉川怔怔的看了两秒。
叹了口气。
抬起手,给她擦。
这时,却听她用极冷静的声音道:“墨玉川,带我离开皇宫,可以吗?”
“公主,私自离宫可是大罪,万万不可。”
墨玉川说着,便退开,跪到了地上。
楚嘉柔睁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失望。
她看着匍匐在地的人,眼底有一丝受伤:“若是被发现,我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你。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墨玉川头垂的更低,回的很干脆:“微臣不愿。”
“你可知青霄国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历来与我天隶国不合,一个话不投机就要开展,这些年,我七哥把他们打的节节败退,这口气他们怎么可能咽的下。我若要嫁过去,恐怕没有几个月就被他们给折磨死了。”
楚嘉柔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再说,娘让我嫁的人还是个丧妻的鳏夫,他年逾四十,做我爹都绰绰有余。而且坊间传言,他杀人如麻,性情暴躁,我嫁给他,怕是挨不了他两掌,就香消玉殒了。墨玉川,你真的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