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尉迟云便偷偷潜入庄静安的房间里,想要向庄静安取回玉佩。
今日晚饭,庄静安早早吃完便以为楚哥哥缝云锦衣为由回了房间。
只是众人未看到的,是她因为头疼而攥紧的手和头上的虚汗。回房后,庄静安便把自己摔在床上,这疼,着实难耐。
尉迟云进房间便察觉到不对,本该坐在桌前制衣的庄静安此时躺在床上翻滚,他急忙上前。之见她在被褥中颤抖着,带血的嘴唇和被汗打湿的苍白小脸。
“小欢欢?你怎么了?”
此时的庄静安已经分不清楚窗边的是谁,只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对方的衣袖。
“疼……头疼……。”
尉迟云大惊,忙为她号脉。虽然认识她不久,但是这时虚弱的庄静安确实令人心疼的难受。只是这脉象——分明是中毒的表现。
见她疼的厉害,尉迟云急忙将怀中随身携带的药丸喂给庄静安。这药丸,是他从上京城带来的,对止疼有奇效。
终于,服下药丸的庄静安平静下来,不再挣扎,眉头也舒展开来。
庄静安在意识终于清醒之时,才看清床边坐着的,是尉迟云。
庄静安不意外,在他准备留下来的时候,她便知道,尉迟云是为了那块玉佩。
“玉佩在妆奁里层,你去拿吧”
尉迟云失笑,“小欢欢,我刚刚才救了你,不准备道声谢便急着赶我走?”
见她没有力气说话,虚弱至极,尉迟云也不准备继续打扰她。
“罢了罢了,我走便是。”
说完便拿了玉佩,准备离开。
“尉迟云,别告诉我师父。”
听庄静安这样说,尉迟云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这丫头,倒是心里眼里都是她师父。
尉迟云走后,庄静安擦拭了自己头上残留的虚汗,起身坐在桌前。
明日便是及冠礼,礼衣早就准备好了。
庄静安轻抚那衣裳,江南云锦果然不同凡响,这几日她生怕弄脏弄破,第一次做衣裳,她愣是没有让绣娘帮她一次,手上大大小小针孔不少。
男子及冠,便顶立于天地,这也意味着,及冠之后,他的师父,更会是更多人的师父。来山庄接近一年时间,来了好几次新人,只是庄静安从不在意,因为她觉得,在师父那里,她便是独一无二的,而他的宠爱,也只会给她一人。但是及冠以后,他的责任,不仅仅是她,也不仅仅是山庄,他牵连着皇室,她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日日同他待在一起。
所以今晚,她要亲自送去礼衣,这是她亲手做的,也是她对他无二的情感。她是要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是第一位。
起身梳妆,她挽上了云髻,穿上纱裙,裹上狐裘。用胭脂掩盖住自己苍白的脸和嘴唇。
她用颤抖的手执起那件礼衣,向楚哥哥房中走去。
“师父,这是静安亲自为你缝制的礼衣,望师父喜欢。”
楚哥哥一打开门就见面色苍白的庄静安站在门口,急忙伸手将她拉进来。
“你呀你呀,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快进来。”
庄静安乖顺地任由楚哥哥为她掸去身上的雪。
这十一月的雪,竟然觉得有些刺骨。
“师父,你去试试这礼衣吧,若是不合身,静安还可以改改。”
楚哥哥握着她冻得冰凉的手,小小的,柔弱无骨。
“你有心了。”
却并没有要去换衣服的意思。只是握着她的手说道。
“静安,师父明日便及冠了,及冠之后,师父有数不尽的事情要处理,你呢,也要学会自己好好的,不要太过依赖师父了。”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