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也喂了大半碗，白栩别开了头，“饱了。”
他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胃一时半会也塞不进多少东西。
苏棠放下了碗，“你要再睡一会吗？”
“好。”
白栩乖乖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棠替他捏好被角，这才再度在四周寻找了起来。
她找了一圈，终于在对面的床边找到了那枚硬币。
苏棠定睛一看，是人头朝上的。
苏棠轻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
……
白栩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他睁开自己，入眼是正在窗外给周月打电话的苏棠。
苏棠听见动静转身，忍不住上前，“你醒了？”
她坐到了白栩的面前，“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他们和我说了，你想收留我？”
未等苏棠开口，白栩便直接开口：“苏棠，你还是那么地善良，可是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苏棠一时语塞。
她能说实话，说你要是没我干扰你会进牢，会很惨，会变成人见人憎的反派。
白栩似乎也没奢望她这种大小姐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窗外，“我不是白凌飞的儿子，也不是我母亲杨淑华的儿子，事实上，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栩看向了苏棠，“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一个被自己至亲抛弃的野种，我还克死了好心收养我的母亲……”
“白栩，你的母亲是因病去世，和你没关系。”苏棠还是忍不住想纠正他。
白栩脸上的笑意却在这时消失了，
“可事实就是，现在我再度被人抛弃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苏棠，你觉得我还能再去相信谁？”
“白栩……”
“苏棠，别管我了，也许我真的是个不幸的人。”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依然无波无澜，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苏棠心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被人抛弃的苦，她比任何人都能深刻体会。
她也是在一出生就被人扔到了垃圾桶，是福利院的姑姑可怜她，将她捡了回来。
别的孩子都或多或少都见过自己的父母，只有她，一片空白……
可凭什么，明明被抛弃的人是他们，所有人却把错误都归咎到了这些无辜的受害者的身上……
原来，她们都一样。
苏棠眼中划过一抹热意，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地，猛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白栩……”
她的嘴唇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坚定，“我不会不管你的，我发誓……”
白栩看着眼前的苏棠，看着她细腻白皙的指尖握着自己的手……
他缓缓抬头，樱花般的唇还有些苍白，“那你要是食言了怎么办？”
“如果我食言……”苏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栩微微垂眸，看着自己挂着点滴的手，“如果诺言没有代价和惩罚作为前提，就会变得一文不值，随意找个借口就能立刻反悔，就像我被亲生父母抛弃，就像白凌州一家可以轻易扔下我……”
“苏棠，答应我的事，如果你反悔，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苏棠微微一愣，她这时突然在白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属于反派的气息，但是定睛一看，白栩的眸子依然很平静。
他刚刚说这话，大概也只是不愿意自己再被随意抛下了吧。
苏棠心下一软，将刚刚那种感觉归咎于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