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就是辅助位的那个过分拘谨的人,是个指挥,以前玩的也很好,但这几年退步了,心思不活,想法路线也越来越歪,但这么干脆利落的解约,俞寒声还真没想到。
俞寒声拿起手机,给杨定山发消息。
[一点寒声:我觉得应该先跟其他人商量商量,我现在去训练楼找你。]
俞寒声直直躺下,被床铺厚厚的床垫弹了一下,俞寒声心中默默说了句,这叫个什么事啊?
俞寒声抬头看着明亮的灯光,雪白的天花板,手抓上头发,无意识的乱揉。内心一阵哀嚎,今天要熬夜了,明天还有事,那,怕不是要通宵了!
俞寒声内心吐槽着,行动上却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里整理整理头发。熬夜通宵都可以,形象不能丢。
小鱼打了这么多年比赛,虽没有什么进步,但也可以算是高手,这次解约,却是再不打算走电竞的路了。
小鱼走的干脆,按道理怎么说也有几分留恋吧,或许是有的。
小鱼是对电竞热爱的,也是留恋的。只是因为害怕看到队友的眼神,所以选择在深夜,一个人迎着黑暗,在空荡荡的动车站里等着回家的动车。
小鱼手里拿着的是刘代理给他的新合同,那时队友们都很兴奋的签下了字,只有小鱼看着翻倍的年薪,和不变的解约费,沉思着,趁着他们都没注意收走了合约,没有签字。
晚上有一会儿杨定山接了电话,急匆匆的出去了。
小鱼才敢把一封早已写好的告别信塞到了杨定山的抽屉。
小鱼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谁不想好好打比赛呢?这是梦想啊,这是热爱啊。
杨定山回到训练楼时,找不到小鱼,问刺球和猴子,也没人看见。拉开抽屉,正好看到那封信。杨定山看了信,脚一跺,语气重重一叹,傻孩子啊。
杨定山当即就给小鱼打了电话,“小鱼,决定了吗?不在俱乐部留下吗?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连一个告别都不愿意当面跟我们说吗?”
杨定山连连的发问让小鱼更加难过,他也不想,但是,事已至此,在这个节点转会,是他对不住杨哥,“决定了,对不起。我已经到车站了,等会就要回家了。”
杨定山听了,斟酌着词语,给俞寒声发了消息,然后就慌忙披了件外套,开着车一路冲到动车站。
小鱼就静静的坐在那,杨定山靠到他身边,坐过去,拍他肩膀,“小鱼,你不用害怕,我理解你。”
小鱼看到杨定山,惊讶又委屈,小鱼忍不住,大声哭诉着,“我不想的,我不想啊,可姥姥病了,妈妈又是一个人,我没办法啊!”
小鱼眼泪热腾腾的,湿濡感从厚厚的外套也能传递到皮肤,小鱼的眼泪,狠狠打在杨定山心上,“胆小鬼,你这么晚出来,不害怕吗?那三个小崽子不来送送你就算了,怎么能连教练都瞒着!好了,别哭,当个男子汉,回家好好照顾妈妈和姥姥。”
每个人都有无奈,当现实与梦想冲突,能平衡的人才是少数,更多的人,对现实妥协。
杨定山送别了小鱼,看着小鱼远去的背影,手摸摸口袋,掏了一根烟,他烟瘾不重,只有心里有事的时候才想点根烟,冷静冷静。
翻了半天口袋,却没找到打火机,杨定山就叼着烟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动车站里,这里的动车站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这是末班车,很快,杨定山被赶了出去。
夜晚黑的吓人,只有零星几点光,灼热的呼吸驱不散身上的寒意。杨定山看着远处的车,摸了摸肩上那块湿意,电话铃声响起,杨定山不再感慨,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杨哥,你去哪了,找到小鱼没,新来那人来训练楼找你了。”电话里是猴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