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夏天,又闷又热,光站着什么也不干就让人一个劲儿的冒汗,更别提还要在没有任何制冷设备的练习室里练舞了。
热风裹挟着燥意一阵阵扑面而来,分队长吹着口哨让大家都停下歇一会儿“行了,练了这么久,大家都休息下吧”说完走到柜台边上,打开大瓷缸喝了一大口水。
宽敞的练习室里,一边站着排练舞蹈的女演员们,另一边站着演奏的乐队。
萧穗子放松了身子,用手擦了擦汗,红色的背心已被汗浸湿,她有气无力的说:“这天太热了,等会儿回去可得好好洗洗”每天辛苦练功,最舒服的时候就是洗完澡听着夏夜的蝉鸣,伴着微凉的风慢悠悠地走回寝室了。
“真的,出这么多的汗可得好好洗洗,正好我家里给我寄了一盒洗头膏,还有些小零食给你们尝尝。”放下手里的手风琴后,郝淑雯对同一个寝室的萧穗子和林丁丁说道。身为干部子弟,郝淑雯用的总是一些没见过的舶来品,时髦极了。
“看来我们今天有口福了”林丁丁高兴的微微瞪大眼睛。
文工团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林丁丁是上海人,新兵训练中期加入文工团的,天生有副好嗓子,是独唱演员,长相十分秀气,笑起来还有甜甜的梨涡,娇娇软软的气质很得团里那些男兵的喜爱,对她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性格与之相反的就是寝室长郝淑雯,作为地地道道的北方姑娘,加上父亲是空军首长,有不少人对她献殷勤,渐渐养成她张扬跋扈的性格。一米六九的个,打量起人来未免有居高临下的意思,身材更是火辣,团里的女兵小到十七大到二十几,没有人比她更香艳性感,当然使唤起人来更是一点也不客气。
其中被使唤次数最多的就是刘峰,前几天坐火车去北京接受全国表彰大会了。说到刘峰这个人,那真是雷锋转世,有时大家开玩笑叫他“雷又锋”因为快读起来就是他的名字。在团里,有困难就找刘峰。什么演出的幕布坏了,桌椅板凳缺胳膊少腿了,灯泡出点小毛病了,刘峰都包圆了,他这个人,既能干木匠又能当铁匠,偶尔还会客串起电工的角色来,年年大会上表彰他,次次标兵评选有他,一个热心肠的大好人。
“下午还有班务会要开,咱们吃完晚饭就去吧”萧穗子提议道。作为有一个在监狱里的父亲,是寝室里出身最不好的了,但靠自己出色的舞蹈功底当选团里舞蹈队的主角,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哑口无言。除此之外,她跟寝室里的人相处的都不错,日子也不算难过。
眼瞅着休息了大约五六分钟,分队长从椅子上直起腰,对着一帮休息说话的女兵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该起来了。
萧穗子她们心里叫苦不迭,但还是利索的起来排练。这是一支新舞,曲风昂扬欢快,充满欣欣向荣的精气神,是下次参加慰问演出的剧目。
排练的时候,时间好像过得飞快,等到第二天训练的时候萧穗子她们已经差不多把舞蹈动作顺下来了,就差再练几遍熟悉感觉。
如果说昨天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话,那今天就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像是一阵密集的鼓点,屋里的排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与此同时,刘峰带着受分队长嘱托接回来的新兵何小萍正在回来的路上。雨下的太大,刘峰看着她被雨水打湿后单薄的衣衫,说什么都要把唯一的一件雨衣给她穿。
“快穿上吧,别还没到文工团,身子就先病倒了”刘峰担心地望着何小萍有些苍白的脸,催促道。
何小萍看着刘峰一副她不答应就不走了的神情,笑着接了过去,真诚的对他说:“谢谢你,刘峰。”
两人一路走到文工团后,何小萍就把雨衣还给了他,沿着走廊来到舞蹈室门口,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分队长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