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擎天走,那边‘父女两’谁也没在意。
只有李万追出去送人。
苏云沫便趁着这个功夫,把页重新翻回去:“干爹,这些字都好难,沫沫记不住,干爹多教给沫沫几遍好不好?”
谢正平对小孩向来有耐心,便认真的指着那几个字来回来去的翻,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等翻了两回,他突然顿住,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苏云沫知道,现在可以不用再让他往下教了。
“来人!把陛下阅过的账目全都拿过来!”谢正平厉呵一声。
又把苏云沫放在地上:“沫沫乖,干爹要忙正事,你自己玩一会。”
“好~”苏云沫乖巧站在角落不再多话。
等下人将那些账本全都搬出来,谢正平一页页扫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每几页间少的那一页不是完全被撕下去,就是添加了些极小的不易察觉的小项目。
总之都是少了内容的,可偏偏最后账目总和没有问题。
如此细微的账目错漏,若非十分细心之人绝不可能发现端倪。
苏云沫站在一边瞧着十几个人去翻看账本,越发觉得夜景御老谋深算。
这么难查的账目都能发现端倪,要说他没在户部安插人手,打死苏思远自己都不信。
等李万回来,谢正平已经查完所有账目,冷视着他:“李侍郎,跟本官到宫中走一趟吧!”
李万瞧见他手里的账本,只觉眼前一黑,腿软摔在地上。
完了,这下他全家老小的性命算交代进去了。
谢正平要进宫,便让人把苏云沫送回府。
苏云沫刚到府没多久,宫里面便传话下来将李万抄家流放,名下所有资产尽数变卖充公。
由于李万是夜景成之前推举上去的人,连带夜景成也被叫入宫中。
只怕这次,夜景成就算能推掉责任,也定然得掉一层皮。
下午从申时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雨越来越大。
到黄昏,天色已完全阴沉,黑云压城。
一般秋日里不会有这样大的雨水。
苏云沫站在窗边往外瞧,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雨,越下越大,直到入夜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将军府早早闭了烛,苏云沫也上床睡觉。
待等后半夜,外面突然响了惊雷。
她骤然惊醒,隐约瞧见门口似站了一个人。
此时屋内的蜡烛被吹灭。
房门被风卷开。
那人踉跄着进来。
苏云沫翻身而起手腕一转,手中多了一把银刀。
银刀正要飞出。
那人便径直倒下,摔砸在苏云沫身上。
外面又起惊雷。
借着短暂的光亮,苏云沫看清楚那人的脸,愕然:“夜景御?!”
她努力将他推开,快速下床关了房门同时点了蜡烛,端着蜡烛到床边:“你怎么了?”
男人紧皱着眉,眼睛紧紧闭着,没有回声。
他全身的衣服都湿透,背后有淡红色的血迹,是被水侵蚀衣服所故。
该死,受伤了!
苏云沫赶紧将蜡烛放到床头柜上,顾不得许多,强行把他外衫扯开。
里面那层衣服,后背上全都是血。
苏云沫闹不清楚他到底伤到哪里,只得取出剪刀将内衫剪开。
内衫退去,露出男人精壮却苍白的后背。
他背后之上横七竖八全是鞭伤,血淋淋的皮开肉绽,少说一二百鞭。
苏云沫初建立满楼时,为了任务也会抓些人来审问,这样的鞭伤她并不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