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几个赶到村医那里后,那个老头子小心的扒拉着顾盼孙的右耳,接着拿着一个东西往耳朵附近贴着,过了一会儿沉重的摇摇头。
“像是耳膜破了,你们赶紧去县城医院里瞅瞅吧,要是时间晚了,可能耳朵就聋了。”
大丫娘听不懂什么耳膜啥的,搓着手拘谨的站在村医旁边,小声的问道:“这是啥情况,俺不太懂,俺妞的耳朵还能不能治好啊。”
村医也只会开个感冒发烧的小药,碰见这种的他也手足无措,苦笑着指着盼孙的右耳,“你们赶紧去县城吧,不然以后这个耳朵就听不见了。”
还带着一些责怪的语气逼问他们:“看看小孩的脸,都打肿了,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能犯啥事情,叫你们大人打成这样。”
“幸好没有打到重要部位,不然直接就打死了。”老头拿着桌子上的药水往顾盼孙的脸上抹,嘴里还一直说着。
“你们也好歹跟隔壁顾家算是几十年的邻居,你看看人家娇娇,不要求你们能疼着点,但是这么大点孩子你们咋能下狠手的。”
老头子当了一辈子的村医,见过好多的病,但是第一回遇见这么小的娃娃,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真落下一个耳聋的毛病,这可是一辈子都治不好的。
老头子的指责叫大丫爹娘羞愧的低着头,大丫爹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恶行,想上前摸摸小闺女的头,却叫顾盼孙的反应伤到了。
顾盼孙紧张的发抖,捂着自己的耳朵“吱吱哇哇”,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婴儿一样,只会哇哇大哭。
老头一看见这种情况还不明白什么,用一副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大丫爹,因为是长辈,才敢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都三十多了,还动手打孩子,还打在了脸上,你要是再往上两寸,直接打死她不就好了。”
一听见“死”字,站在门口探头张望的顾大丫猛地缩回头,一脸的不可置信,黑乎乎的指甲直接掐进了自己的手心,咬着牙怨恨着什么。
村医治不了,大丫娘失望的抱着自己小闺女又回家了,回去的路上,她迟疑的问了一句,“他爹,咱们去看看吧。”
闺女要是耳朵聋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婆家。
大丫爹其实不想去,但是耳根子也软,加上对闺女的愧疚,无奈的叹口气,“行,我回去问娘要点钱。”
顾盼孙依偎在她娘怀里,像一只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再次崩溃的小鸡仔似的,听见有人热情的说话,都会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
叫村里的一些人觉得好奇,以往要是跟盼孙说话,还会回应两句,今天倒是一声不吭了。
瞅着大丫娘怀里的顾盼孙,大家都没当一回事,以为小孩子闹脾气了,很正常,爽朗的笑了两声:“大丫娘,你家小闺女看样子还没有睡醒啊?这是上哪去了?”
大丫娘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叫盼孙勒的喘不过气,闺女的身子都在发抖,肩窝处还有湿润,大丫娘把闺女的头摁的更紧了一些,不叫她抬头。
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轻松的回答:“孩子闹觉呢,没啥事,你们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
回到家以后,当盼孙奶得知盼孙要去县城的医院瞧耳朵,心里更加的不舒服,还记得自己的儿子还在这,说话没有那么的尖酸刻薄。
清了清嗓子,注视着在儿媳妇儿旁边的小孙女,悠悠的说着:“儿啊,我也想叫盼孙去县城医院瞧瞧,但是咱家是真没钱了,你别忘了咱们家的粮食都没了,该死的贼,要是叫我知道是谁,我恨不得刨开他们家的祖坟......”
盼孙奶说着说着就改变了话题,大丫爹也是个憨货,想不起来自己的小闺女还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