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李密,不正是天字第一号的反王吗?”
手扶着龙椅,李密威严地扫视着手下的兄弟们,咆哮起来。
“试问这天下,有谁比我瓦岗寨的实力更强大,有谁比我的兄弟们更加骁勇善战?”
一句话出口,在场众人的血性都被点燃,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密。
李密笑了。
要问这操纵人心的本领,李密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从当初投奔到瓦岗寨以来,每一步计划,每一个策略,李密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包含着艰苦的算计和对人心的揣测。
眼下金榜出现,指名道姓地攻击自己,这分明是一道劫难。
李密却知道,这是危,也是机,所谓的危中有机。
只有将瓦岗寨兄弟们的血性激发出来,让他们对所谓的天象嗤之以鼻,自己才能凝聚人心,巩固权力。
王伯当察言观色,机不可失,他第一个跪下来,冲着李密祝贺:
“祝贺大王得到天意的认可。这杨广已死,大隋已亡。大王您的威望,天下无双。我们瓦岗的英雄,战无不胜。”
单雄信、程咬金都是老滑头,当即离开座位,跟着跪拜了下去。
作为翟让的铁杆兄弟,单雄信知道,自己必须机灵一点,让李密看到自己的忠心,否则,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他。
程咬金深通人情世故,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跪拜起来,也是毫无心理压力。
在场的众人,以前都是跪拜翟让的,心里多少有些障碍,但形势所迫,也都跪了下来。
“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蒲山公千岁!”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
李密黑青色的脸上,两个高耸的颧骨,反照着亮晃晃的光泽,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腮帮子上动了动,消失不见。
王伯当是杀害翟让的策划者,早就知道李密的心思。
这会儿,听见众人有的叫“大王”,有的叫“蒲山公”,有的叫“万岁”,口径不一致,于是站起身来,将早已准备好的黄袍拿出来。
李密一见黄袍,欢喜得心惊肉跳,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身子却向后靠过去,假意推辞起来。
“伯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折煞我也!”
王伯当非常殷勤,把黄袍往李密的身上披,嘴里涌出肉麻的话来:
“大王是当今圣人,这是臣下的一点心意。您不要推辞。”
众将士正在低着头跪拜,猛然听见李密和王伯当叫嚷起来,都纷纷抬头观瞧,只见王伯当像是闹洞房一样,按着李密撕扯,两个人一来一往,好不激烈。
这场面可怎么搞?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啊!
一时之间,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人还不明白李密和王伯当在干嘛。
龙椅上,李密和王伯当你推我搡,来来往往几十个回合,渐渐感到演技无力,越来越尴尬。
程咬金眼珠子一转,腾地站起身来,大着嗓门喊道:
“争什么啊?让我来!”
一句话出口,李密的半个身子都凉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王伯当还没听清程咬金说了个啥,只看见程咬金高大的身影走来,自己手中一松,黄袍已被程咬金夺走。
“程咬金,你干什么?”
李密就像是被夺走了糖果的小孩,本能地嚷起来,伸出一只手,抓向龙袍。
程咬金偏不给他,走下台阶,举着手中黄澄澄的龙袍,嘿嘿一笑。
“闹了半天,我还以为伯当兄在干什么?大家瞧瞧啊,这是什么?”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