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除了您,再无人能与皇后抗衡了。”
末了一句,终是点醒梦中人。
如今皇后、太子一党来势汹汹,先后谋害皇帝与祁尚书,下一步又不知是谁……
庆妃美眸缓缓睁开,心里渐渐有了几分打量。这小公公说的对,一面想着一面瞧向广启殷切焦急的脸,温声一笑:“广启公公先行回去吧,你说的话,本宫会考虑的。”
“是,那小的不打扰,先行告退。”
“皇上能有你等忠臣,实乃万幸。”庆妃笑意更深,直至广启背影消失,她又回首看向虚空,“皇上,您看到了吗?您身边的忠臣,仍会为你守下这万里江山的。”
尚书府门前。
凌熠刚抬手想要去搀扶祁舒下马车,对方却是纵身一跃,轻松跳下马车。
余光就瞥到凌熠停留在半空中。
祁舒:“……”
凌熠:“……”
祁舒朝他讪讪一笑,抬手将手放在他掌心处,果断转移话题:“王爷,我们赶快进去吧,爹爹还等着我们呢。”
凌熠轻叹一声,轻轻地握住她的玉手,牵着她朝内走去,内心却是一阵无奈:
为何王妃就这般不依赖本王呢?
真就奇了怪了!
二人携手走入尚书府,褚玉琴见此瞬间没了好脸色,却也没敢对凌熠无礼,纵使再不满,仍福身行礼:“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
祁舒眉梢微挑,自是看出她的不满,却全然不在意,仍冲她温柔一笑:“娘,我跟摄政王前来看望爹爹。”
不提还好,她一提这个,褚玉琴瞬间炸了:“你还有脸提你爹!
你说说,那个封天赐前来探望你爹,一走你爹就没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凌熠面色微沉,薄唇轻启,冷声道:“夫人,还请您注意身份。”
祁裳见他生气,忙上前道歉并将母亲拉开。
祁舒见此也未解释,拉着凌熠直奔祁尚书棺冢。
并轻晃了下牵着的那只手,安抚道:“会生气才是好事,那可是我亲爹。”
凌熠:“……”
俩人快步来到棺材旁,祁舒探头去看,就跟躺在棺材里的爹四目相对。视线相撞间,祁舒朝他眨了眨眼。
是时候了!
凌熠薄唇轻启:“将祁尚书和棺木一并带回御刑司。”
狱卒拱手行礼:“是!”
褚玉琴却是上前阻拦道,随即拿出当家主母的气派,厉声道:“摄政王!
祁尚书一生英明神武,光明磊落,死后又怎能去御刑司!”
同样看不惯祁舒跟凌熠的祁裳在一旁出声附和:“就是啊姐姐,你若是想要检查,在这里检查就是了,为什么要爹爹死后还要进入御刑司呢。”
祁舒凉凉地睨了祁裳一眼,最后又将视线放到褚玉琴身上,不怒反笑:“夫人,您女儿不明事理也就罢了,您身为尚书府夫人,掌管大小事务,总不能也不明是非吧。”
褚玉琴眸光微凉,从二人脸上一扫而过,“摄政王妃这话好生可笑。”
“那可是你父亲,你不好好查明真凶,替父报仇。却还要你父亲死后进入御刑司,也不担心被有心人造谣传讹败坏他身后名!”
褚玉琴突然变得伶牙俐齿,反倒令祁舒有些诧异。
本以为她最多又故伎重施,来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把戏。
没成想,这次换了招数?
祁舒仅是垂眸轻笑,半点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本王妃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要替父亲鸣冤,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她朝前走了一步,美眸轻转,对上褚玉琴的凌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