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赐不知何时挪到李皓能身旁,抬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脑海中联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南河,出声询问:“这万人坑底下是什么底下是什么地方?”
李皓能闻言一愣,有些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却还是如实告知:“万人坑底下倒没什么,不过有一点就是,它通南河。”
凌熠跟祁舒均愣住。
祁舒偏头看向李皓能,“万人坑通南河?这是谁的馊主意!”
李皓能本能地瑟缩一下脖颈,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祁舒这个问题。
瘟疫初期时,西南城陷入恐慌之中,远没有如今这般淡定,毕竟当时他们可都束手无策,惊慌失措的状态。
那时候实在是太乱了,连着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第一个提出将人丢弃在万人坑,并且将万人坑弄在南河这边。
是皇后那边的旨意吗?亦或者,是他当时脑子一抽给想的?
脑海中想法纷纷,却一时拿不准。
凌熠盯着万人坑,面色冷冽:“西南城河水流向正通往京都,若流族借助地下河往京都运瘟毒,便可轻松攻城。”
他这话吓得李皓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好在站在一旁的李廷恩好心拎住他的后衣领,没让他跪下去。
封天赐听到凌熠的话,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对那南河的怪异感从何而来。
“那这是不是也是皇后的手笔?”祁舒颦眉紧蹙,那双美眸里全是令人胆寒的冷意。
万人坑,用河流传播瘟疫。
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祁舒本以为,自己早就认清皇后本貌,可每一次,对方都能给她更多的“惊喜”!
凌熠黑眸里仿佛淬了冰一般,泛着冰凉寒意:“这恐怕只是她其中一枚棋子。”
再除去封天赐,凌熠也不敢肯定,皇后究竟在西南城埋下多少枚棋子,所部署的又有多大……
“李大人……”一个守城将士气喘吁吁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流族……大将…司可汗来攻打西南城了。”
他眼底均是恐慌,额角流下汗水,唇色发白,似乎被敌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
凌熠眸光一暗,与祁舒对视一眼,却都没被这消息所震惊,更没慌乱分毫。
猜想被证实,李皓能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得了。
不,恨不得回到刚开始,一巴掌扇死那个答应跟皇后合作的自己。
凌熠侧过头,冷漠地看了眼李皓能,眸底波澜不惊,可那淡定沉稳的气度,莫名让李皓能信服,甚至感到安心。
“李大人,传本王命令,立马将万人坑焚烧掉。”
李皓能双腿瞬间不软了,站直身子响亮地应了声,好似他的训练有素的将士一般。
凌熠也没多留,丢下这话就立马转身走来。
祁舒短暂地犹豫过后,抬脚追上凌熠,与他一同离开。
城墙之上,凌熠凌然而立。
祁舒满眼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若凌熠不上,那么西南城还有谁能带领将士上场杀敌?
谁还能比凌熠更能稳住将士之心?
凌熠侧首瞧见她担忧的神情,眸光稍微柔和一些,“帮本王再拔掉一根银针。”
祁舒双眸倏然睁大,“拔掉银针王爷定会……”
“本王心意已决,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他目前不敢肯定司可汗的实力,为以防万一,他还需再拔掉一根。
祁舒短暂地沉默片刻后,抬手轻轻扒开他的衣领,为他拔掉第五根银针。
凌熠脸色勃然变色,他一手撑在城墙之上,额头青筋暴起,冷汗自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