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祝荣。他老脸一红,干巴巴道:“还是二十一娘厉害,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布置。”
赵寰暗自叹息了声,看来,他们还是不习惯用数据来做分析。她考虑着,以后要做一份表格,让他们打仗之前,先提前填好做预估。
必须打的仗,尽量补充足兵力粮草,不计后果全力以赴。对于不那么紧急的仗,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争取提高胜率,减轻损失。
赵寰没有搭理武熊的溜须拍马,道:“完颜药师分析得不错。但还有一种可能,杜充杀了裴满齐,打开城门投诚。”
徐梨儿想了下,附和道:“二十一娘说得是,我觉着这个可能性会更大。哪怕这次相州被攻下,裴满齐身为金人权贵,有裴满氏在背后撑腰,定会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杜充身上,让他一人担责。杜充是十足的小人,本就与裴满齐不合。加之他曾经是大宋人,在金人那边活活不下去,定会反过来再投靠大宋。”
赵瑚儿恨恨骂道:“无耻小人!”
赵璎珞不客气道:“赵构更无耻,居然会任用此等小人,他也该死!”
完颜药师瞪大了眼,见赵寰无动于衷,忙装作低头沉思。
赵寰道:“好了,大家先去用饭吧。等过一阵,祝荣他们也该回来了,城内也应当有了动静。”
大家忙起身告退,分别前去用饭。刚放下碗筷,城门就开了。
杜充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提着裴满齐的头颅,朝城门外奔来。
他边跑,边大声哭喊道:“你们可总算来了啊,我盼着你们好苦!这是金贼裴满齐的头颅,是我杀了金贼!”
裴满齐双目圆瞪,死不瞑目。杜充抓着他的头颅,在地上狠狠掼了几掼,怒骂道:“金狗杀我大宋同胞,占我大宋河山,狗贼,狗贼!”
饶是赵瑚儿她们早就有预料,还是被杜充的无耻惊到了,一个劲喃喃骂道:“无耻,怎地有如此的无耻之徒?”
“狗贼,他会得到报应的,一定会得到报应!”
“天理昭昭,总算有公道在!”
赵寰静静看着杜充发疯,没有做声。
杜充是会得到报应,可还有好些坏得骨子里流脓,却踩着他人的鲜血,一辈子享受着荣华富贵,安然无恙的人。
赵璎珞率先冲上前,一刀将杜充拍得趴在了地上,吆喝道:“捆起来!”
杜充被打傻了,他挣扎着要起身,哭喊道:“你们别……我是大宋人,从没有背叛过大宋,都是被金贼所逼,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做了他们的知州.......呜呜呜!”
嘴被堵住,杜充再也喊不出来。他双手被缚在身后,紧紧捆成一团。
完颜药师与武熊,见城门开了,赶紧带着兵,争先恐后冲进了城。
赵寰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杜充。
赵构在丢失了祖宗大片江山的情形下,还能重用他。就算是龙椅再重要,赵寰也依然理解不透。
此时,她见到如阴沟里的老鼠虫蚁一样,又坏又恶心的杜充。原来想不通的地方,迎刃而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构骨子里,本就与杜充一样,他们是一类人。
偏偏他还高寿。
天理并不会昭昭。
寺庙里烧头香,地藏殿里被照顾得最周到的往生牌位,全是有钱的权贵。
若真有神明,菩萨也只听到了权贵们升官发财的祈祷,忽略了受苦受难之人的血泪哭喊。
祝荣很快回转,随即进城,前去帮忙将粮食兵器等装好。到了天快黑时,陆续启程运往燕京。
杜充别扔在冰冷的污泥中,脸色已经冻得青紫,气若游丝。
祝荣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上前对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