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来,如雷声轰隆,没几下,就将抛石车砸得七零八落。
“撤,撤!”完颜宗尹挥舞着手臂,嚎叫着下令。
李成也慌了神,且不说伤亡的金兵,抛石车巨大,又重,辎重向来不好运。他们就带了几架,不过瞬间,就毁损了大半。
宋兵却不一样,就凭着他们布在城楼下的抛石车,哪怕不使用床弩弓箭,金兵若想攻到城门下,也得损伤无数。
何况,躲在岗哨楼里射击的兵丁,只要他们的箭矢足够,金兵攻城,于他们毫发无伤。只需留下近百人搅动床弩,尽管小小的宾县,都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李成总算是弄明白,完颜宗弼断言赵寰兵不多,她守不住那么多城,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了。
赵寰只用百人守城,他们得付出数十倍,甚至几十倍伤亡的惨重代价!
回到营帐里歇息,李成没了先前的信心。他耷拉着脑袋,面对着气得胸脯起伏的完颜宗尹,琢磨了一阵,试探着道:“大帅,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完颜宗尹猛地一拍案几,大吼道:“讲!”
案几上的茶碗被震得跳起来,哐当响个不停。完颜宗尹嫌弃烦,挥手一扫,茶碗叮里哐当,全部掉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着毡垫,茶碗只滚了几滚,屋内就安静了下来。
完颜氏脾气都暴戾,脾性上来六亲不认,拔刀就砍。对待自己的亲人都如此,何况他人。
李成被吓得心头一紧,硬着头皮道:“大帅,不若这样。”他唾沫横飞说了起来,完颜宗尹听得心头大爽,高声道:“好,就这般做!”
太阳一点点升上天空,赵璎珞站在城楼上,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寒气。
一伍金兵身穿着铠甲,骑着马来到城楼前,扯着嗓子,流里流气高喊。
“柔福帝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的官人来了,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柔福帝姬,你当时在我们大帅身下快活,说只有在大帅身下才能体会到做女人的滋味,这般快就忘记了?”
“莫非,柔福帝姬不守妇道,与其他男人有了首尾?”
“肯定是勾搭了前辽国的和尚,骗得和尚连菩萨都不要了,帮着她有了今日。”
“亏得是赵氏帝姬,赵氏一族的女人,都是贱货,放浪不要脸之人!”
“哈哈哈哈,赵氏皇家女人,不一样是女人?大宋女人都贱,倒是细皮嫩肉的,能供金国人松快松快!”
“将军。”亲兵何月娘听不下去了,她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无耻金贼,岂能由他们这般喊,不若属下领兵杀出去,跟他们拼了!”
金兵一旦靠近,就用神臂弩射杀。已经杀了一波又一波,他们依然不断冲上来,嘴里胡乱叫骂。
赵璎珞心在滴血,那些屈辱的过往,又在眼前浮现。她定定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金兵大营,良久后,终是哑声道:“别理会他们。”
完颜宗尹领着三万大兵前来,若是继续杀下去,他们的兵多,耗尽了他们的箭矢再攻城,宾县就守不住了。
何月娘急了:“将军!”
宾县虽小,赵寰却付出了很多心血,修城修她所说的碉楼,拨来上好的军饷。
否则,就凭着宾县以前那破败的土城墙,都挡不住金兵的任何一波攻击。
赵璎珞抬起了手,强忍着道:“等!”
何月娘没法,又实在是气不过,蹲下来靠着城墙,埋在膝盖里,呜呜哭了起来。
赵璎珞没去劝,她不想哭,只感到那股熟悉的憎恨,戾气,又回了来。
死过了一次,赵璎珞答应赵寰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活着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她们这些女人,被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