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有所成的祝笙把两本红皮书交给不渡继承, 让他好好参悟领会。
剑灵无法变回剑身是突发情况,祝笙环视房间一圈,目光落在床中央唯一的床上。
这家民宿规模不算小, 但剧组人多,根本没空房间。
不渡还是个没身份证没上户口的黑户, 今晚两人只能先挤挤。
抱着两本厚厚的砖头,不渡一指墙角的椅子:
“我在那儿就行。”
他才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并不缺觉。
况且他现在是人身,怎好和主人同榻?
剑灵肖似主人,不渡也成了不会拼音、看不懂简体方块字的文盲, 只能像幼儿一般从头学起。
好在主仆两人学习能力非同寻常, 不渡剑由天地灵气化养, 生来开神智, 学个拼音,瞄一眼听一遍的事。
祝笙洗漱完毕,就见不渡捞着他自己的及地黑发,憋着劲想把它变短。
可惜灵力受限,脸都憋红了效果仍微乎其微。
由着他自己折腾, 祝笙运着丹田那点微薄灵力打坐修炼。
以往修炼闭关少则数日, 多则数年,无饥无寒无眠,不问夏冬,然现在的祝笙就像普通人,需要食物睡眠。
祝笙轻舒一口气睁眼, 正对上不渡灼灼目光。
“主人。”不渡有些迟疑纠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祝笙打坐时, 不渡尽力回想桑山之事, 有些画面逐渐清晰, 他也有了新猜想。
祝笙平静双眼一抬,眼里那意思——讲。
把最后看到的画面又回过一遍,不渡眉头微蹙:
“那日那个白衣人,看身形……很像国师。”
听见‘国师’两个字,祝笙那双清玉眼瞳有片刻怔松,随即否认:
“国师远在皇庭,怎会出现在桑山。”
不渡想着那身白衣:“可身形模样,真的很像国师。”
祝笙有些好笑:“你才见过他几次?”
太子殿下六岁时,妖魔祸王城,修仙者除魔卫道的剑光凛冽,让年幼的太子笙动了修道之念。
不渡剑是太子笙十岁时得到的本命剑。
这十几年来,他甚少回王城,大彧朝的国师深居简出,连他都没见过那人几次。
不渡伸出五根手指头细细掰算:
“大彧二十六年重阳,在承元殿见过一面,二十八年……”
大彧二十八年,王城巫蛊之术盛行,祸乱宫廷,王后昏迷数日不醒,一袭白衣、戴着纯白面具国师第一次踏入王议殿,剑指贵妃之兄——镇彧大将军。
大彧三十四年,边域数城数月暴晒无雨,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国师登上祈神台,七日不饮不食,未离祈神台半步,祈得一场迟来的秋暴雨,救生灵无数。
大彧三十六年……
大彧国师常居执星院,非乱不出,非祸不露,就算出现也戴着一张白色面具。
神秘非常,无人知晓国师的真容。
细细数来,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不渡也见过国师好几次。
虽然大多时间都只是匆匆一面。
但越往下数,不渡越觉得是自己眼花,国师悲悯苍生,光风霁月,是真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的人。
怎么可能拿着一把剑,砍瓜切菜似的把那群名门正派杀得血色漫天残肢横飞?
于情于理,皆说不通。
不渡默默垮肩后又重新振作,说发生在祝笙身上的事他闻所未闻:
“当日那阵金光仙乐都蹊跷异常,我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九天之上无仙宫,是浩瀚宇宙这事给不渡的打击,比把他折了、重新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