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还没有睡着, 平日躺着两人两动物的床只剩下他一个人。
房间里还是一样陈设,她出去逛街买回来的小玩偶,粉粉黄黄的, 还有一些装饰画,费怡有一次和邻居罗拉去了一次展览,买了一副西班牙新兴画家的画,她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至少没有超前到让卡卡看不懂。
画放在卧室里,旁边的梳妆台上是她的护肤品,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相框里是在草坪上抱着Ranny和舒芙蕾笑的开心的卡卡,费怡枕在他肩头, 笑嘻嘻的对镜头比了个耶。
背景是那栋焕然一新的房子。
虽然整体没有改变,但卡卡心里已经有了不同的含义。
这是一间有人在等待回家的房子。
现在还不能习惯一个人睡, 这几天他都要熬到深夜, 所幸早上精神也挺好, 但肯定不能长久这样下去。
接到女孩的电话他很意外, 她那边应该是早上了, 起那么早了吗?
结果电话一接通就是女孩的哭腔:“好想你呜呜呜。”
卡卡心里一惊, 还以为她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连忙问:“怎么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费怡就安心了,如果一直都一个人,那也无所谓,可是她经历过两个人的相互依偎, 也有人给肩膀她靠,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更容易脆弱敏感。
窗外是初升的朝阳, 而她却死气沉沉。
像是有了依靠一样, 费怡缩在被窝里和他说:“我发烧了, 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难受,我刚刚还梦到和你分开了,一场大火把我们在马德里的房子给烧了。”
卡卡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死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你发烧了?吃药了吗?怎么不去医院?”
“我吃药了,人也开始降温了,只是做了很多噩梦,让我很害怕。”
卡卡很懊恼,因为遥远的距离他只能在口头上说说,而没有给到什么实质性的安慰。
连给她拿杯热水喝药都不行。
他坐不下去,走到窗边说:“吃的什么药?刚刚量的体温是多少?”
药物的英文费怡不会说,只好含糊的说:“一些止痛的药物,我不会说它们的英文,已经喝了有几个小时,刚刚的体温已经是38.1了,比喝药前好了很多。”
卡卡更懊恼了,因为语言不通,隔着九千多公里,他的爱人正因为生病而受伤,而他只能用嘴去说。
如果她没有和自己说她生病,那她是不是就要自己扛过去?
都已经那么难受了,但难受也只能哭着和他打电话,自己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一瞬间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对她的爱,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她的爱。
而后又清醒过来,她只是暂时离开,为了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现在的挫折只是为了迎来更好的未来。
“我很好,已经扛过来了,我只是很想你,我梦到你了,你太冷酷了。”
卡卡才想起来她说做噩梦了,梦到和他分开了,“没有的事,我们没有到那个地步,那只是一个噩梦,我们还不会分开。”
他不像别的男人一样爱说一些“永远”,这让费怡舒服了许多,她看这方面的视野很极端很现实,大概是认识到了“永远”是个假的。
“我真的好想抱你。”
过了许久,他叹息一声。
费怡因为他的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在梦里辗转醒来时她的枕边有一滩水渍,眼尾涩涩。
在看到两个人分道扬镳时,她难受的像是心脏被人拧着。
刺骨的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她白天的时候那么在乎两个人的关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