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单独谈谈吗?”他侧头,语气很有礼貌,“我们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说法吧?”
俞枕夏微微意动,听起来严惑像是有些退意了,不知道他怎么想开的。
可她又犹豫了下,怕严惑暗藏心思,想要搞事。
老实说,她觉得严惑这个人挺疯的。
严惑又道:“我可能就快要走了,我的母亲给我下了通知,”他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跟你提过的,我父亲的那些私生子总是对我的继承权虎视眈眈……”
俞枕夏一时间想不起那么细节的事情,听他这样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真遗憾,还想在全国人民面前跟你秀恩爱,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只属于我。”
俞枕夏头皮发麻,听不得这种肉麻话。
严惑:“可惜了……没这个机会了。”
虽然嘉宾不能私自摘取设备,但若有特殊情况,可以申请暂时停止录制。
严惑跟节目组报备后,申请了半个小时,他带着俞枕夏走远了些。
栈道曲折,其他人在瀑布那端,两人到了另一端,远离了人群,也避开了视线。
先是一阵默然。
严惑先开口了:“我特地记住了你绑许愿牌的位置,之前离开就是去偷看了你的愿望。”
他把这事说得光明正大的,见俞枕夏露出惊诧的神情,轻叹一声:“夏……”
“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俞枕夏心里咯噔一下,手臂的汗毛竖起,可没等她反应过来,严惑如猎豹一般靠进,猛地用劲推了一把俞枕夏!
俞枕夏喉咙里的惊叫都没发出来,后腰重重撞到护栏,一阵钝疼袭来,脑子却不及体会——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她悬空了!
俞枕夏人往后翻了出去,剧烈的失重感笼罩着她,霎时间,天地将要翻倒。
严惑的上半身探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拎着一只小鸡那样轻松。
俞枕夏根本没想到严惑能疯到这种地步,臂膀痛得像是脱臼了,她张惶地伸出另一只手抓着栏杆底部,脸煞白,脑子都快空了!
她算是死过一次了,可那种死法她并没有切实的感受,醒来就身处这个世界了。
此时却不同,脚下是瀑布水潭,栈道与水潭的距离大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不可以喊哦,我会撒手的。”严惑威胁道。
俞枕夏的呼救一下子堵在了嗓子里。
严惑的脸悬在她的上方,他舔了舔嘴唇,好奇地问:“一个人的字迹是怎么变得完全不一样的?你教教我。”
他怀疑了!
俞枕夏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紧绷得像是一根快崩断的弦。
“记忆也有误差……”严惑自顾自地说:“第一种可能,你是夏的第二人格;第二种可能,你已经不是她了……”
“你选一个吧。”
俞枕夏都快崩溃了,懵完之后有一股不知名的愤怒升起来,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对这个把自己置于此境的人!
她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这里的‘俞枕夏’的!
她也很不想的啊!
俞枕夏的眼泪不管不顾地掉出来,惊与恐好像化作液体,一并从她的身体里挤出来了。
沸腾的思绪刹那间冷却下来。
俞枕夏的心里突然就剩下了五个字——
累了,毁灭吧。
俞枕夏满脸是泪,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发出愤怒的心声:“那你撒手,让我死回去啊!”
你以为我想来吗?
就算脸长得差不多,我也还是喜欢自己那张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