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马尔这里并没有大码女装——刚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诸伏景光还是庆幸的——紧接着就听对方又说对面那户可能有, 然后跑出门三分钟,从邻居家买了一套回来。
是一条长及膝盖的乡村风蕾丝碎花连衣裙,怎么看都是最坏的选择。
但是逼他刮掉胡子穿上这件衣服的坏女人有句话没有说错——既然他已经「死亡」, 就必须「死」得彻底,敌人和朋友要一起骗过。
更何况她很快也会被组织监视, 如果她要将他带回家,那确实要做万无一失的准备……
可恶, 如果他这个样子被哥哥看见——
“这不是挺好看吗?比零君穿旗袍更合适,这么说来我家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 你们搜过我的家应该知道, 你可以全部试一试。”嗦着棒棒糖的坏女人上下打量着他, 毫不掩饰自己愉快的心情,“然后我做个相册给你哥看看, 做成视频也可以。”
!!!
他感觉她完全做得出来!他的挚友以前究竟都经历过什么!……他应该不用依次经历一遍吧?
虽然恼怒,但这种程度、只考验他羞耻心的恶趣味,他并不是无法忍耐。相比起来,他现在有一个离谱的、自己还不太能相信的推断。
“车钥匙给你, 先去把驾驶座上的血擦干净,一会儿你开车,别把衣服弄脏了。”
伴随着她的话, 是用左手精准丢给他的钥匙。
“以及事先提醒你一句, 景光妹妹,为了大家好,别做多余的事。零君很可能也在被监视中, 至于你的其他同伴, ”她说着冷笑一声, “不管你怎么想, 我是不相信他们的脑子。”
穿着碎花长裙的诸伏景光一言不发,拿起夏马尔友情提供的清洁工具就出了门。
虽然但是……他也觉得她说的有点对,完全是在为两个人的安全着想。即便他信任自己的同伴,相信所有人都不会主动泄密,却无法保证所有人都演技高超,同时不会不小心被套出话。
所以他会突然生出那种离谱的想法……应该也算有理有据吧?
他不知道他前脚刚出门,后脚笑嘻嘻的女人就垮下了脸,哭唧唧地望向身旁的男人:“医生,我现在感受到的疼痛程度,是麻药的副作用还是真正的感受?”
“嘛……实际上是你更加不希望得到的那个答案,麻药效果还没有完全消退,再过半小时会变得更疼。”
几秒之后,名樱千早才自我安慰似的点了点头:“……很快就会习惯的。”
对此,夏马尔虽然有不同意见,却不想打击她,转而说起他更关心的事:“你刚才穿衣服的时候,弟弟在外边问我,我开的那些药对孕妇和胎儿有没有副作用,你怀孕了?”
“没有,骗他的。”
他就感慨地摇了摇头:“那小子逗起来挺好玩啊。”
“是啊,”名樱千早扯了扯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来,“多亏他,我才能把重要的工作继续做下去。也多亏你,谢谢,夏马尔医生。”
“有什么可谢的,能帮女孩子治疗是我的荣幸。”
分别之前,看似轻浮的男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好照顾自己。”
可惜幸运地还没有失去卧底工作的她只能勉强回答“我尽力”。
名樱千早回到车上去时,诸伏景光已经在驾驶座上调整好了座椅和后视镜,一副对「回家」严阵以待的模样。
她把医生刚从衣柜深处翻出的蕾丝竹编小礼帽扣在他头上,绕到另一侧上车,还在想方设法不牵扯到伤口去扣安全带,就忽然听身边的人问道:“刚才的医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成员?”
“你怎么不直接问他?”狠了狠心一把拉下安全带,名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