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套的布料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还有着些大概是眼泪的洇湿痕迹,还有地毯……他尴尬地移开视线,向早先被名樱千早扔在床铺旁的挎包走去。
接着,他一边消化着降谷零提供的信息,一边从包里取出了冒头的文件袋——那似乎是份来自医院的报告。
耳边又传来好友的声音,带着点感慨,又有点咬牙切齿:“……所以我觉得,也许有些时候,她真的想做个好人。”
“——原来如此。”
“Hiro?”
刚才看报告时不自觉出了声,诸伏景光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解释起来:“我不久前跟她交手时,她几乎没有还手,刚才看到她的伤情报告才明白,她今天又把伤口撕裂了,情况很严重。”
话音落下,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
这几乎印证了降谷零刚才的话,那明明是个以自己为世界中心的坏女人,却没有考虑利益最大化的做法,在提供情报之余,竟然将自己也送到了危险面前。
那样的家伙……如果不是敌人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诸伏景光才再度开口:“我觉得,哥哥有可能已经完全了解情况。”
“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才在衣柜里,被哥哥隔着门喊话了。”
“喊话?”在衣柜里?
过滤掉脑内再次响起的暧昧杂音,诸伏景光正色道:“哥哥知道我和我的同伴跟她是敌对关系,不、应该确切到监视,他应该能猜出我们是公安。但哥哥不是会将情绪外露的类型,那些话也许是对我的提示。她一定曾对哥哥说过什么,说不定是某些删减过的事实。”
沉默几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降谷零终于开口问道:“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诸伏警部要隔着门与你对话?既然你们三人相互知晓对方的存在,阿斯蒂应该也没有掩藏你身份的必要。毕竟为了诸伏警部的安全,你不会说出不利于她的情报。”
“……”他不想解释。
“Hiro?难道说、有什么致使你们不能见面的理由吗?”
“……”确实有,归结起来大概是他的尴尬心吧。
降谷零的脑中隐隐有了些猜测,话语间便带上些笑意:“这么难得能够与兄长见面的机会,hiro你竟然错过了。”
诸伏景光一阵窒息。
——这机会给你,你要不要啊?
当然这个话题没再进展下去,他准备迅速而低调地离开,降谷零也为本次交流做了收尾。
“她想要维持当下的生活,就必须将我的身份继续隐瞒下去。而她帮你诈死的事,现在也成了她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把柄,勉强算得上是相互牵制。我安排了新的人盯着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这边也在安排万一暴露身份时的退路。”
几分钟后,诸伏景光无声地退出居住两周的房间。在离开之前,他深深地盯了对面诸伏高明的门几秒,接着迅速转身进入逃生楼梯,很快整个人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说真的,如果她不是敌人就好了。
名樱千早醒来是在半小时之后,她正在发烧,是白天吃下的药物副作用,全身都又烫又痛。睁开眼睛的时候诸伏高明刚从她口中取出温度计,接着眉头紧皱起来,当即就要去拿手机叫救护车。
“等一下……”她费力地伸出手,想要扯住对面人的衣摆,眼前却模糊着没对好焦、不小心抓了个空。
但很快手就被牵了起来,诸伏高明在床侧坐下,看她欠了欠身子,又配合地帮她把脑袋从枕头移到了自己腿上。
“前辈,我不用去医院,这只是一点副作用,一会儿就会退烧的,最多八个小时。”
身旁的人轻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下,他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