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揉揉大野狼的脑袋,提前嘱咐:“有比赛、上秀场之前,记得不要轻易抱弟弟。”
血红大野狼瞪圆眼睛:“……咩啊??”
“雪团也是。”穆瑜摸摸金刚小蝴蝶。雪团最近天天来玩,都不忘拉着蜻蜓排练双人滑,就是因为滑联正在拓宽思路,试图推荐儿童组大魔王去荼毒双人组一段时间。
还在通过睡眠舱,随时指导和调整花滑少年队的教练提醒:“记得不要用变形金刚和弟弟练习抛跳。”
变形金刚是很结实。
但学校不行,学校是淳朴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校长还有些靠不住,正因为改名失败,藏在穆瑜的外套口袋里,抱着一本《起名的艺术》用小白毛巾抹眼泪。
楼会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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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无畏、挺身而出守护了机械树,获得了护卫者勋章的机械师,从这天起消失在了机械树世界。
……也有人说,其实也没有完全消失,偶尔还会出现。
就比如机械学院的毕业考核。
要说毕业考核,就要说回那天扰乱秩序、制造严重损害安全的恶性事件,导致机械学院附属小学门前路段紧急封闭的那些机甲系学生。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即将毕业的学生,因为已经足够有威胁、足够有杀伤力,却又在制度上仍属于未成年,所以才能这样嚣张到踩着底线行事。
所以,在正式开庭审判之前,全体机械树通过的第一条法案,就是修改“成年”的年龄判定界限。
更准确地说,是在处理这类恶性事件的场合中,删去了“年龄”这一判定界限。
因为在这个世界,即使是最弱小的孩子,也能轻易操控机械伤人。
与机械共生,的确会赋予人远超自身的力量,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妥善运用这份力量。而过于庞大的力量所导致的、财富与权力的不断倾斜,又注定会生出蠹虫。
基于以上原因,加上本次事件的影响实在过于恶劣,崇吾区机械树提交申请并由机械树居民投票通过,开启了“自清洁—除虫”模式。
“就是把那些寄生虫都揪出来,扔进海里!”机械蜻蜓相当威风,气势汹汹,“上条时间线里,欺负小灰石头、抢别墅的人都被扔下去了!”
穆瑜系好安全带,调整了下耳麦,点了点头。
他其实知道这件事——毕竟名单还是年仅十九岁、嫉恶如仇的大机械师导师拉着时间线,逐个整理出来的。
那个“克兰少爷”在上条世界线里,是真的曾经把他们的小云杉树从排水渠手里要过去,拆成了一堆零件,随手扔在箱子里叫人送回了军部。
是小机器人自己一点一点把自己拼起来的。
小机器人一边笨拙地拧小螺丝刀,给自己修脑袋,一边把还没拼好的、只连着条线的声音元件贴在那个宝贝小收音机上。
“这里,没有树,我,寄不了,信啦。”小机器人的声音元件被踩碎了,损坏得有点严重,在滋啦滋啦的电流声里磕磕巴巴地申请,“请,请问,我,把自己,种成一棵树,行吗?”
小机器人实在拼不好了,零件损毁得太多,他把自己歪歪扭扭地拼成一棵树种好,乖乖站在阳光底下,等着下雨。
可下了雨、吹了风,晒了太阳,他也没有发芽。
小树被判定为“自我认知模块损毁”,拖回去维修,躺在修理台上慢慢地漏防冻液。
军部的维修人员重新调整他的自我认知模块:“你是什么?”
“我、我是树。”小树说,“我在发芽呢。”
维修人员拧着眉头,换了个模块塞进去。
小树睁着眼睛:“我、我是小树。”
他说:“我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