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 突地听见外间传来一阵喧闹声,且似乎动静还不小。
虞昭如今是锡云茶馆的主人,此刻连忙起身出了雅间, 立在二楼看了眼大堂内的情形。
这不看还好, 一看登时被吓一跳,只见多名身着劲装的男子围着何掌柜和一名伙计, 虞昭快速点了点人头,足足有将近二十人。
谢承素从她身后赶来, 眼见虞昭似乎想去大堂,他上前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锡云茶馆如今在我名下,我得去瞧瞧。”虞昭心知何掌柜那儿情况危急, 她忙不迭想绕过谢承素,不料却再次被他拦住。
谢承素看了眼身后的景象, 只见那些闹事者中不少人脸上都有刀疤,且都身佩刀剑。
他不想让虞昭出事,且谢承素并非习武之身, 唯有拧着眉劝虞昭:“那些人瞧着凶神恶煞, 定是些亡命之徒。你是女子,又生得貌美, 别被人欺负了去。”
“可是……”虞昭步子微顿, 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何掌柜。
谢承素知晓她心善,出言安慰道:“那掌柜的此刻面容镇定,看着也不是省油的灯, 且让他去处置此事吧,你就别去添乱了。”
他话说到这儿, 见虞昭仍是满脸焦急, 谢承素有些无奈, 难得强势了一回:“若掌柜都缓和不了这等局面,我会代你出面,总之你不准去,听清楚了没有?”
忍冬此时匆忙赶来,她看了眼大堂的情形,自是清楚这些刀疤脸定是极其凶悍之人,此刻只得一同劝道:“太子妃,对方人数众多,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保护您。若您出了事,太子殿下定会怪罪咱们的,届时事情不好收场。”
虞昭听后只得作罢,忍冬连忙扶着她退后,随即几人站在二楼不起眼之处,密切关注着下方混乱的情形,有不少茶客此刻已夺门而逃。
茶馆大堂内,何掌柜被包围在中央,身后的伙计被揍得鼻青脸肿,嘴角淌着血迹,衣衫上还有几个泥脚印。
那些闹事者显然是一伙人,只因方才伙计不慎经过时将茶水弄翻,弄脏了其中一人的衣裳,他们便对那伙计群起而攻之:“你们这间锡云茶馆如此有名,怎连这点小事都疏忽大意,莫不是瞧不上咱们爷几个?”
何掌柜拱手赔笑道:“来者皆是客,此事的确是手下的伙计粗心大意,我作为茶馆掌柜,在这儿给诸位赔不是了,实在是抱歉。”
“光动嘴有什么用,我这兄弟可是衣裳都湿透了,你说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完事了?”为首之人听了冷冷一笑,“唰”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横在了何掌柜的肩膀上,“不如你把爷几个的茶水钱免了,再赔十两银子,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茶馆内仅剩无几的客人见他亮出佩剑,险些被吓破了胆,纷纷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伙计们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暗道这下今日损失可就惨重了。
不说这十两银子都不知够买多少件普通衣裳,单说这众多客人的茶水钱,可都还没结账呢,现在人都跑了,他们算是亏了个血本无归。
眼前这群刀疤脸,行事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些,真不知是从哪来的!
何掌柜垂眸瞥了眼脖子前的刀刃,依旧是笑道:“这位客官有话好说,茶水钱可以免,银子也能赔你。”
“算你识相。”那闹事之人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他收回佩剑,坐在大堂内翘着二郎腿,就等着那十两银子到手。
何掌柜吩咐伙计去取了十两银子,将其尽数装在锦囊中,面带恭敬地递了过去。
那人见了极是满意,一把夺过锦囊,这才招呼弟兄们出了锡云茶馆,可谓一哄而散。
此前被打的那名伙计低头抹着眼泪,站在原地泣不成声道:“掌柜的,都怪我端茶不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