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二层小楼是存放工具的地方,里面有不少废弃的桌椅板凳,还有一些未曾使用过的扫帚和拖把。
昨天在此地躲藏的人应该不少,地板上有许多吃剩下的泡面盒零食袋,还有打斗、挣扎、拖拽的痕迹。
食物的味道夹杂着血的腥气并不好闻,纪苏皱了皱鼻子,勉强忽略掉了这股难闻的气味。
纪苏没话找话:“这里这么偏僻,昨天也来了很多人吗?”
“嗯。”项玄神色淡淡,“大概有十几个,学校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就算再偏僻,也会有人知道。”
“这里的地形比较空旷,周围又有丛林环绕,相比其他的地方好跑又好躲。”
纪苏:“……这样。”
纸巾很干燥,就算再仔细擦拭,仍然没办法将鞋上所有的血迹擦干净,比起最开始的粘稠腥红,那些经历过反复摩擦的脏污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粉色,与旁边的干净鞋面晕染在一起。
好好的一双白鞋变成了脏兮兮的粉鞋,还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只要想到那上面残存着别人的血,纪苏就感觉到了一阵生理不适。
但现在并不是矫情的时候,就算整双鞋被鲜血染透,纪苏也不是不能忍耐。
他接连婉拒了好几次,项玄都对他的拒绝置若罔闻,甚至不想他乱动,另一只手牢牢扼住了他的脚踝。
被控制住行动能力的纪苏只能伸直腿,乖乖的任他擦。
纪苏有些无奈。
怎么会人这样执着,明知道不可为还为之。
难不成项玄的洁癖已经严重到连别人身上的污秽都不能忍受的程度……那不对啊,有洁癖的人不应该一点都不想碰脏东西吗?或许是强迫症,一经上手就非要擦干净不可,忍受不了残存的半点脏污。
纪苏疑惑的眼神落在面前的男生身上。
项玄弯着腰,高大的身躯蜷缩着,蹲在他面前。
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很难受,但他已经保持十几分钟了,非要和那点血迹较劲。
纪苏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下腿。
沾着血的纸巾不小心碰到了干净的地方,白净的鞋面上又脏了一块地方。
男生泛着凉意的手指箍紧了些,指尖陷进了薄薄的皮肉中,语气透着不愉:“别动。”
纪苏僵住了,不敢再动。
项玄低着头,纪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看到男生修剪整齐的,带着些栗色的发丝。
项玄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擦下去不是办法,他拉开背包的拉链,取出来一瓶尚未开封的矿泉水。
纪苏见状连忙制止他要拧开的举动:“擦不干净就算了,没必要浪费水。”
“很脏。”
纪苏一怔,没被挟制的那只腿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我尽量不让它们出现在你眼前。”
项玄动作停住了,抬起头看向纪苏。
对方分明处于仰视的角度,纪苏硬是产生了一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错觉。
项玄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藏着薄戾的眸光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他就像一只误入了猛兽捕猎范围内的食草动物,只要稍微露出怯态,猛兽就会恶狠狠的讲他,露出尖利的獠牙咬上他脆弱的脖颈。
纪苏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他偏开视线:“怎…怎么了?”
项玄没说什么,只是眉眼间缭绕的郁色越发浓重了些,缺少了某些重复性的动作转移注意,无法压抑的欲望侵袭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手背上浮现起青色的筋脉,血液的流速加快,一鼓一鼓的跳动着。
项玄将散乱一地的纸巾团成一团,对着角落的垃圾桶掷了过去。
咚的一声很响,也不知道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