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他的话说道:“别用那些话来敷衍寡人。”
菟裘鸠无奈认真说道:“臣真的不知晓,公子如今掌管的依旧是国家大事,臣又不能跑去问他粮价菜价如何,公子还年轻,总要一点点学习,大王何必着急?”
嬴政又追问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那日·你不是很能说?”
菟裘鸠心说那能一样吗?当时扶苏公子就在现场,他说什么都坦坦荡荡,现在是他单独奏对,他也摸不准嬴政什么想法,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就算扶苏不多想别人难道不多想吗?
当然这不能说出口,是以他也只能说道:“因为臣也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合格呀,臣虽年幼过过一段苦日子,但那些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如今就算是臣恐怕也不知道普通黔首生活如何。”
菟裘鸠是真的不知道这具身体小时候的具体生活,但嬴政却觉得菟裘鸠只是不愿意回想而已,这小兔崽子的记忆力那么好,别人随口一句话他都能记住,年幼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记不住?
他这么说嬴政倒也没在逼问他,只是随口说道:“你觉得这些重要?”
菟裘鸠认真说道:“重要的,就算没有体会过民间疾苦但只要知道一些,做决定的事情就会谨慎许多,像公子现在已经知道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他做决定也会多方考量,这就是他在将作少府学到的。”
就连嬴政也是年少时期吃过苦头的人,在制定律法的时候遵循的就是细致约束力强但并不是严苛到变·态那种。
嬴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好。”
好?
好什么啊?
菟裘鸠一直到出了王宫都有些茫然,路上仔细分析了一下总觉得这个情节有些眼熟。
他想了想,这不就跟后世辫子朝的电视剧中麻子考察儿子时候的场景差不多吗?
可问题是麻子考察儿子的时候绝对不会只问其中一个,而嬴政压根就没问其他公子怎么样。
当然也可能因为菟裘鸠跟别的公子压根就不熟悉,除了成亲那天之外,他跟嬴华璋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没怎么见过。
菟裘鸠摸不到头脑,不过他对扶苏的评价是很中肯的,他没觉得扶苏不好,但是适合在将作少府做事情的扶苏跟适合当太子的扶苏标准是不一样的。
他回到家里跟嬴华璋说了一遍之后,嬴华璋干脆说道:“下次父王问起你就说不知道。”
菟裘鸠抬头看向他:“啊?”
嬴华璋十分冷酷表示:“让父王自己去琢磨。”
私下奏对评价公子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事情,当事人不知道还好,万一以后知道了心里总要有芥蒂。
菟裘鸠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嬴华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都不需要插手,知道为什么父王会问你吗?不就是因为你不会拒绝他。”
换一个人,哪怕是李斯也会插科打诨,当然嬴政也未必会这般逼问李斯。
菟裘鸠捂着额头心说这哪儿是我控制得了的?
嬴政都不用做别的,脸一板就那么静静看着他都足够他心惊胆颤了。
不过嬴华璋有一句话说得对,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他跑去跟扶苏开始商议章程,扶苏看到之后有些茫然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负责吗?找我做什么?”
菟裘鸠理直气壮说道:“大王让我来的,更何况你不也在发愁修路的事情?”
扶苏听了之后就把笔往书案上一扔没好气说道:“别提了,提起来就生气。”
菟裘鸠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扶苏居然都生气了,稀奇。
认识他这么多年,菟裘鸠都没见他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