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的吗,他完全没把彩虹和糖纸关联起来,就算那糖他有可能随身带着。
这么一想降谷还真是厉害啊。
“不过凉子你哭属实不在我的意料中。”降谷零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川山凉子愣了一下,低着头,踩着走在他前面的松田阵平的影子。
“其实,我哭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
他跳着躲开松田阵平猜他的影子,继续说道:“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知道我忘记了了一些事情。”
他忘记了一些关于凉子的事情。
就像妈妈说的,没有什么比忘记爱的人更恐怖的事了。
凉子离开的那一天,他发了很长时间的烧,睡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
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很不舒服,大哭了一顿,把妈妈吓到了。
那应该是他小时候哭的最凶的一次,也是那一次让妈妈意识到,7岁的凉介,逐渐产生了自己的情绪。
小时候的他,并不懂得别人的情绪代表的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些情绪带给他什么,他试图从别的人那里,学到自己的情绪,可是那终究不是他的。
他第一次知道痛苦,就是凉子的离去。
再后来他从凉子和母亲那里明白了爱。
他懂得别人的情绪,可以用奇形怪状的语言或者简练的两三字去形容,但是他自己的不可以。
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理解,去体会这些属于自己的情绪。
他并不觉得枯燥。
就像现在,和这五个人一起在夕阳下打闹。
他很开心。
………
几个人在外面吃了顿饭,回到宿舍时已经入夜了。
川山凉子躺了一会儿,拿着一张新的糖纸叠着,透过光,看见了彩虹。
他坐起身,将那折好的糖纸收起来,正准备换衣服,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
“川山,穿戴好,下楼。”
是鬼冢教官。
川山凉子看着挂了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换了一身黑衣服,带着帽子和口罩,下了楼。
如果不是非常隐秘的事情,鬼冢教官不会用那么简练的话语和他通话,还是准备周到一点比较好,想着他返回去在口袋里装了一把小刀。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在入夜的时候找他?
他在楼下见到了鬼冢教官,跟着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放他进屋子之前鬼冢教官用机器检查了他带的东西和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窃听器才放开他。
这期间,他们唯一的一句交流就是:“川山,之后切记,不要说出去,当做没看到。”
川山凉子点点头,看着他走远,警惕的推开面前这个小屋子的门。
也不知道教官是查到不在意还是没查到,他藏起来的那把小刀。
所以就算有危险,他也有一搏之力。
只是他推开门,那扇门后只有两个椅子,还有一位看似普通的人。
那人见到他,站起身,向他伸出一只手。
“川山同学,我是藤原迟也,一名公安,很高兴认识你。”
………
诸伏景光倒在床上,想着萩原与凉子的事情。
萩原的话,凉子的噩梦,他们的秘密。
那些线索在他的脑袋里编织成网,却又因为线索不足变成漏风的围巾。
他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梦中。
梦里一片漆黑。
纸张散落的声音,脚步声,还有什么。
但是最终都因为一声枪响变得寂静起来。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