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发现她提起信阳君三字时,夏玉稼眉头一皱,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出些许厌恶之感。
“我出宫时,在一处街市听到……”夏柠将自己在摊贩处听到的对话告知夏玉稼,又说了自己初进王城时在市坊上听过的关于信阳君的传闻,问他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夏玉稼面色已然沉了下去,“传闻虽有些夸张,但其中所说也大概都是实情,王叔他确实有种古怪的癖好,父王为此先前还骂过他几顿,他当时收敛了一些,如今看着,怕是又故态重萌了。”
夏柠脸色也不好看,“那王城中那么多起幼童失踪案,司寇大人就从来没查起过吗?还有父王,在他治下的纪国王城出了这么恶劣的事情,他只申饬王叔几句就过去了?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难道不无辜吗?”
“而且那些还都是孩童,我听说他们普遍只有七八岁大小,还懵懵懂懂的年纪就遭遇了这事,以后的人生怕是也要毁了,这是何等丧尽天良的行径,难道纪国上下就无人可管吗?”
夏玉稼也无奈,父王不愿意处置此事,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动信阳君分毫。
司寇倒是也禀告过王城幼童失踪一案,但每回王叔都能从中摘得一干二净,即便被抓个正着,他也装糊涂说那些孩子是底下门人献上来的,跟他没有关系,他又从不过问那些孩子的来处,只以为他们是被人从贩奴的贩子那里买来的。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推脱,可一来纪国国律刑不上大夫,信阳君身为王族,自然不受约束,二来他身后有纪王撑腰,纪王极其疼爱这个幼弟,且信阳君爱玩归爱玩,权力倾轧之事他却从不沾手,所以从未触及过纪王底线,这么一来,想拿他治罪,恐怕难上加难。
后来司寇索性也就将此事搁置一旁,除了闹得太过火时纪王出面申饬信阳君几句,其他时候,还真就没人管他。
夏柠听得一头雾水,想不通纪王为何要如此包庇信阳君,明明这事也会损害到他的威信,甚至也会影响到王室声名,这可比王后栽给她的罪名厉害多了。
“父王只是对王叔有愧而已,王叔幼时被宫中寺人欺负过。”
啊?夏玉稼简单的一句解释,却叫夏柠瞪大了眼睛。